“娣儿!娣儿!”
奈何他怎么摇晃,昭娣都晕倒在怀里,他紧紧抱着,嘶哑的嗓音,对着门外大喝,“莫新!将这几个下人处以杖毙,温习欢打入水牢!”
不顾所有人震惊的样子,他搂抱起昭娣走出去,温习欢呆楞着被他猛然撞翻在地,看着扶苏离开的背影,狼狈地爬着,“不要王爷,王爷我错了,你不要这样对我,王爷!”
“王爷!”
一个月后。
昭娣终于醒来。
床边皆是扶苏金环和公良子,她有些虚弱,使不上劲起来,十指也疼得厉害。
金环很懂她,迅速倒了杯热水搂起她喂着,“小姐慢点喝,不够我再去倒。”
几口水下来她才缓过劲,沙哑着嗓音,“金环,我这是在哪?”
“小姐,这是你从前的寝殿,那个心狠的温习欢被王爷打入水牢,还有几个对你动刑的下人都被杖毙了。”
扶苏让金环让开,自己半跪在床前,“娣儿,对不起。。。本王。。。”
“我不想跟你说话。”
她闭上眼侧过头,心里觉得苦极了。
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公良子走时依依不舍心疼得望了一眼,最后还是看到扶苏,转回身走了。
“是本王我考虑不周,原以为将你打发到不起眼的角落,就不会引起她的注意,”扶苏将手覆上她的脸,短短一个月又消瘦了一圈,“是本王低估了她的妒忌心,你打或责怪都行,但别记恨本王。”
昭娣看着一个大男人,满面懊悔愧疚,可是手上传来的痛楚还是让她狠了狠心,“是你将我发落至此,从前你一个劲叫嚷着废了我,如今你却丝毫没有废她之意,你要我怎能信你。”
“等你好了,本王在你面前,亲自废了她!”他信誓旦旦,没人知道他这一个月多么煎熬,尤其是公良子说,她毒发的次数不能再超过三次,否则绝对会丧命,他恨不得自己替她受罪,“这一次,绝不会让你失望。”
昭娣不说话,闭上眼沉默,突然被一声猛咳惊醒。
她侧头,扶苏吐了一地的血,“你怎么了?”
伸出缠满纱布的手,却摸不到他,“苏苏,你别吓我。。。”
扶苏已经瘫坐在地上,斜卧床边昏迷,奈何昭娣怎么喊,都醒不来,也喊不来人,她真的急了,泪水滴落在扶苏脸颊上滑落。
“苏苏,你不是叫我别恨你,你这样,我就恨你一辈子!”
他还是没有反应。
昭娣心慌极了,使劲用手号着脉,让他醒醒,嘴里诉说着从没表诉的心意。
初次见到扶苏,那深邃的眼眸仿若将她吸入漩涡,他搂着别人,不带一丝浪荡,风流之气浑然天成,似如玉陌上,温润公子。
第二次动心,那夜刺客的闯入,才让她知道这世上有如此安心的怀抱,纵是置身万劫不复的黑夜,也觉得安稳极了。
如果有一天没了蜡烛,那她一定要扑进这怀抱里。
那马车上凌厉的羽箭,只千钧一发,昭娣顺着那紧握着箭支的手望去,他眉眼透着紧张,额间两边龙须刘海因他极快的轻功飞拂在脸间,她不是被利箭吓到了。
而是被眼前人沉迷。
总有一天,昭娣的心上人,会在她有危险的时候出现,她坚信。
王府中假死的时候,她的知觉听觉都依然清晰,扶苏那般撕心肺裂搂着自己不放,如果不是天空下起了大雨,所有人都会看见,昭娣眼角不经意滑落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