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虞激动的拽着刘旦,嘴巴张得足可吞下一个拳头:“旦儿,我不是眼花了吧?”
眼前的场景,楚方军悠哉悠哉举着的靶子,红心处三箭稳立,而且最令人惊讶的他上官鸿还是三箭齐发。
刘旦咽了口唾沫,“没有,是真的,他……他他他真的射中了!”
饶是秦乐此时也是惊得连下巴颏都掉下来了。
未几,整个南军的人如潮水般向上官鸿涌了过来,将他打横抬起,朝天上丢去。
皆是口中欢呼,念叨着他的名字:“上官鸿!”
“上官鸿!”
“上官鸿!”
南军有多高兴,北军的人就有多沮丧。
高台上的赵指挥也是看呆了:“我们卫所何时出了这么一个人物,他可真是个奇人啊!”
北军统领雷于明见了,嘴角一挑,不屑道:“我瞧李摩也不差,只是没有这小子会来事罢了,若真要比起来李摩的箭术不会比他差呢!”
赵指挥听了,自然争辩起来:“雷指挥你这话说的就不得劲儿了啊。李摩他确实不错,只是分明就是上官鸿棋高一着!”
他二人总是不对头,互看不顺眼。平时也没有个由头,如今倒是凭借此好好争上一争。
陈戚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皱眉道:“你二人各为南、北军统领指挥,再这么吵下去像个什么样子,可别忘了这可是在演武场上。”
经陈戚这么一说,赵、雷二人自然平息下来。
彼时上官鸿也被大伙儿放了下来,他如今也真成了卫所里的一号人物,之前对他有所“偏见”的人,如今也已改观,竟是都凑上来想同他认识。
站在人群外的李摩瞧了,摇头笑笑,回到了北军所在的都队里。
周围全是陌生人,上官鸿也没多高兴,毕竟他会赢是肯定的,既然是在意料之中,自然谈不上会有多开心。
不过,他现在确实想到了一件很令人开心的事。
他道:“何成呢,何成在哪儿?”
如今他可成为了南军士兵里的红人,不必他说,就有人将何成逮住,送到他身边:“鸿哥,这小子刚才还想溜呢,被我逮了个正着!”
上官鸿向那汉子微微颔首,继而目光放在一脸紧张的何成身上。
“喂,现在我已经赢了,你也该履行我们的赌约了吧?”
何成扫过周围一圈圈围着的人,着实有点为难:“这……在这么多人面前啊?”
上官鸿嬉笑道:“对啊,不是你说的么,怎么现在想反悔了?”
何成僵笑道:“鸿哥你瞧这儿怎么多人呢,我要真做了,以后还如何在大家面前抬起头呀?”
“鸿哥?你刚才可一口一个废物呢,这称呼改的还挺快。”邹得山竟不知何时出现,冷不防说出这么一句话。
“你……好好好,既然你们都向着他为难我,如你们所愿就是!”他越说越气愤,好像真要履约一般,可真要弯了双膝的时候又犹豫了。
“要我瞧就算了吧。”这回余都头发话了,他人好性宽和,既开了口,大伙儿想着上官鸿肯定是会算了的。
却不料上官鸿全当他的话是耳旁风,只盯着面前的何成,笑意渐浓:“你是想出尔反尔了,可别让我亲自动手哦。”
他能和邹得山打成平手,自然也可轻而易举收拾了自己。何成也算是个识时务的人,遂咬了咬牙道:“好,我跪!”
看他磕了个头后,上官鸿到底没叫他唤自己祖宗,并非起了善心,只不想他脏了独孤家的门楣罢了。
入卫所多时,何成此人,自己怎不知他是个什么秉性。
若今日输的是他,何成难道不会乘机给自己更大的难堪?
而且不论他今日跪与不跪,以后都是会咬上自己的,倒不如就让他跪了磕个头,自己的心里还痛快一些呢。
这儿看戏看的热闹,高台右侧,伤兵弱员专门休息的地方却正在干起了“分赃”的勾当。
“来来来,旦儿,可别说哥不道义啊,咱按规矩来,赢得钱对半分!”楚方君可是不知道自我安慰了多少次,才这么大气的提着一袋银钱走了过来。
彼时,刘旦望着那袋银子简直是要哭了,“不是我,是言哥。我押的是何成那厮。”
楚方君没想到唯一押阿鸿胜的居然是一贯和他不对付的秦言?
不过与他何关?
对他来说,谁押无所谓,反正就是多一个人和他“分赃”不对,是“分享”
楚方君不在乎,可是刘旦心里难受啊,哭得泣不成声,他悔啊,早知就听秦言的话,若是如此,现在连娶媳妇的钱都赚到了啊!
秦乐很明白他现在心里的感受,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节哀。”
上官鸿得到了陈戚将军的虚云弓,大伙儿本以为他就算不时时瞻仰好歹也该好好爱惜吧。
可谁也不曾想他拿到虚云弓回帐篷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它狠狠抽了某人的翘臀。
“楚方君你大爷的,居然敢用我打赌!”
帐篷里楚方君被红了眼的上官鸿追的四处逃窜,“我大爷就是你的表大爷,都是亲戚,别这么生气嘛。”
上官鸿气的倒也不是这一点,而是几百个人下了注,居然人人都押他输?
唯一一个押自己赢的还是秦言那个小子,他当然不开心了,那些人居然以为自己比不过何成?天大的笑话!
“都多晚了,你们两个别闹了,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训练呢。”
说话的人叫铁秋,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他们篷里年纪最大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