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川省位于大周腹地,也称得上是福地,四面皆是高山环绕行军困难所以鲜有战事,中间盆地多以平原低丘为主,有享誉天下的竹海彩壑,西方发源的北河南江都经过这里,古武发源地之一,四大宗门之一的上玄宗就位于济川。
会都是济川的省会,繁华之景比大原有过之而无不及,各大蜀商多在这附近扎根,是连接东西的重要城市。
会都一处面馆之中,阮舟正坐在桌子上吃着面条,红的发亮的辣油附着在面条上,吃一口满嘴留香。
“就是这个劲儿啊,可想死我了。”阮舟连面汤都一滴不剩全部咽下腹中,放下碗呼出一口热气,“吃啊,济川味道,我从小吃到大的!”
阮舟笑嘻嘻的看着桌子上的其他人,陆东辣红了脸却也一丝不苟地将面条全部吃下,陆冉却是没啥感觉,甚至觉得自己还能再来一碗。
而叶青柔,筷子夹着面条,一根一根地在白色的面汤里过一遍才吃到嘴里,即使是这样也辣的她面色泛红吸气连连。
“嘿,少辣都这样,怎么跟哥在济川混?”阮舟嬉笑着对叶青柔说。
“你是济川人?”叶青柔问道。
阮舟一愣,随即微笑着开口:“算是吧。”那是一个和济川很像的地方,他想。
“哥哥,我吃饱了。”陆冉放下碗说道。
陆东帮陆冉擦了下嘴巴,陆冉也是乖乖的坐着,她已经习惯了什么也看不见的日子,只是她变得少言寡语了,有时候一天都不见得能说两三句话。
面馆里还有许多其他人,他们在进餐同时也在或低声或高调的讨论,其中这样一段对话落入了阮舟的耳朵。
“你可听说了上京的事?”一个行商打扮的人对他对面的人说道。
“一个月前那些个皇宫请愿的被皇帝陛下砍头的事?”那人脸上带着得意,“你知道的也太迟了吧?”
“屁,一个月前的事儿有什么好说的,商税都开始收我看皇帝是想钱想疯了,但是我说的不是这个。”
“噤声,陛下那是你我能议论的吗?”
“那有什么不能说的?虽然收税也是大事儿,不过你不知道前两天的消息。”
“别卖关子了赶紧的!”
“小声点儿,你知道陛下一个月前说要募捐赈灾的事儿不?”
“这事儿我倒是听过,跟咱没关系啊!”
“还想跟你有关系,想砍头啊?那都是让当官儿的捐。”
“当官儿的?他们俸禄才几个钱,比得上咱跑江湖的?”
“嘿,你可别不信,听说有个户部侍郎只捐了几千两,让陛下给抄了,连他老家的一起抄出来一百多万两白银啊,还有各种异宝字画,加起来足有几十万两之多。”
“嘶~”那人倒吸一口凉气,他觉得几千两都是大数目了,向他们这样走南闯北做小买卖的,一年到头也才赚个百两而已,几千两够他跑几十年的,更别说上百,百万两!
“龟龟,这些当官儿的这么有钱?他们一年俸禄才多少啊?”
“这就惊到了?你可知皇宫南门堆积的白银字画奇珍异宝值多少钱?”
“不,不知道啊,多少啊?”
“足足千万两!”
“噗~”阮舟一口酒水喷出,听到这里,他终于将这两人的闲聊当成了吹牛皮,再怎么说一千万两也过于夸张,大周一年的税收才多少?再怎么贪也贪不了这么多啊!
实际上阮舟却是小瞧了这些个京官,那可是整个上京大大小小上百名官员十数年甚至数十年的积累,不仅仅是贪污,还有各地地方官各地豪商数年的贿赂,虽然的确有不贪的官,但实在太少了,大周官员俸禄本就不多,很多人或多或少都会贪墨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