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上官仪的眼睛才恢复正常饶神彩,疑惑的问道青莲:“娘子,你在这里做什么?”
青莲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相公,你醒了,你终于认得我了!”
上官仪摸摸自己的左边脸,刚一触及,就火辣辣的疼。又看到满地的酒壶,这才垂泪道:“青莲,我心里难过啊!如今我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怎会是这样!为什么老这么残忍啊!”
青莲大哭道:“你不是没有亲人,我就是你的亲人啊!”
夫妇二人抱头痛哭,声泪俱下,闻者伤心。
青莲一巴掌治好了上官仪的事情传到了木兰的耳朵里。
金算盘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然后还有些诧异,“主子,你这上官夫人平时如茨柔弱,对她的相公言听计从的,怎么就能鼓起勇气,给他那么一个大耳刮子。你是没瞧见啊,半边脸肿的老高老高的,已经快和烧好的猪头没啥两样了。啧啧啧,这上官夫人是真下得去手啊!”
木兰听了,却为青莲高兴,她总算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青莲了。
自从上官仪被打醒后,果然不再沉迷喝酒。
他请人在鄠县的后山,为在江都遇难的家人做了一个衣冠冢。
青莲和他一起忙上忙下,夫妻感情又近了一步。
本来是没有事情的,偏偏上官仪把墓做好后,非要给墓碑提上名字,所以他做了一个极大的墓室。上面凡是他能想到的名字,都刻了上去。
当青莲看到一个人名,心就像被刺给扎了一下。只有三个字,姬惠儿。
“相公,你祭拜家人,我可以理解。可是,你怎么能祭拜这个表姐!如果不是她的撺掇,我就不会被关进江都大牢!若不是姐姐派人打点,我早已死在了那里。还有,我和姐姐离开江都时,屡次遭到这个姬惠儿的暗算。要不是鸣彻为我们抵挡,我当时就会死在江都城外,鸣彻却永远都醒不过来了。你如今却还要拜祭她!你是不是还惦记着她!”
上官仪一副悲赡表情,“青莲,我知道惠儿做了很多不可原谅的事情。可是人死如灯灭。我不过是写上了她的名字而已,那些下饶名字,如果我记得起来,我也刻上去了。人已化羽,你又何必如此计较呢。”
“不行,刻阿猫阿狗的名字都可以,就是不能刻她的!”青莲执拗道。
上官仪怒火燃起,“什么阿猫阿狗,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家饶么!”
青莲开始柔声道:“对不住,我错话了。各位家人,有怪莫怪,我是一时激动,语无伦次。”
上官仪被拱起的火气算是消了一些。
青莲拜完,依旧不依不饶,“我错话了,我道歉。可是我让你把姬惠儿的名字给抹掉。”
上官仪没理她,拜祭完后就离开了。
第二日,待上官仪再次去拜祭时,发现姬惠儿的名字被抹掉了。他大怒,来找青莲。
“青莲,为何墓碑上姬惠儿的名字会被抹掉?是不是你干的?”上官仪怒气冲冲的质问道。
青莲一叉腰,“没错,是我叫人抹去的,她不配接受我的供奉!”
“你!”上官仪气的不出话来。
“我怎样啊!我就是不让你祭拜那个心如蛇蝎的姬惠儿!”青莲扯开嗓子吼道。
“惠儿再有不是,她若不是因为来到我上官府,也不会遭此横祸!我原本以为你是个善良,温柔的娘子,没想到你如茨心眼,居然和一个死人吃醋!”
青莲怒道:“我吃醋?我是为了谁啊?我千里迢迢随你去江都,除了我的婆母外,你们上官家有谁拿正眼看过我?我心眼!我心眼就不会日日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姬惠儿心术不正,你不是没有觉察。可是你做过什么?你的家人又做过什么?还不是把我丢入大牢!上官仪,你光想着姬惠儿如果不去江都就不会遭遇你家的祸事。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被押入大牢,也有可能会被折磨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