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柳展新芽,蘼芜叶刚发。
水溢芙蓉沼,花飞桃李蹊。
木兰正牵着马走入鄠县,眼瞧着离家不远了。鄠县里只有一个小酒坊,上写三个黑漆大字,风满楼。
进来小酒坊,招呼小二点了一碗馄飩,一盘素藕,一盘鳢鱼臆。
正吃着,进来一位华服公子。只见这位公子面似芙蓉,狭长的双眼,隐隐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单看他手上的扳指和腰间的玉佩,就价值不菲。头戴碧玉簪,外披大氅。
一进来,随从就喊小二把店里最好吃的都端上来。然后扔给柜台一锭金子,对酒馆里吃饭的人说这家店我家公子包下了,各位桌的饭钱我家公子请了,让那些人赶紧走。
掌柜为难的冲四方作揖,各位,不好意思,今日这位贵客驾到,今日免了诸位饭钱,各位吃完请自行离开,对不住各位了,我这儿给大家伙儿作揖了。”
本来还有几个客人对这豪客不满,看到掌柜如此为难。吃完饭都走了。
唯独木兰没动地方,四平八稳的坐着吃饭。掌柜上前作揖道:“小公子,我们店被这位公子包了,您还是行行好,别让我为难,换个地方吃饭吧。”
那随从也道:“你这小哥,掌柜话没听到么,这个酒楼被我家公子包下了,你还不速速离开!”
木兰微怒:“我也是付钱吃饭的,我不用你家公子请客,我来的比他早,凭什么让我先离开。他能吃得为何我吃不得?我就不走,你能奈我何!”
“阿福,不得无礼!”
那公子转过身来说道:“家奴无礼,请这位公子见谅。”
木兰素来欣赏你敬我一次,我敬你一仗。道:“公子这厢有礼,只是你这家奴,确实应该管教一下。”
“你…”那家奴大概从来没被人揶揄过,神色颇为懊恼。
华服公子莞尔一笑道:“这位公子若不嫌弃何不一起用餐。”
木兰道:“不必客气。”冷冷的拒绝了。
华服公子倒是没有生气,只是点的饭菜还没上齐,桌上已是满满当当。这位公子吃饭也极有礼仪,先净手,再用银针试过,然后每样菜品只浅酌一小口,就再不碰过了。很是讲究,其实在家时母亲也仔细讲过吃饭的礼仪,只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而已。照这样吃法,即浪费粮食,又吃不饱。母亲见劝不动,也不在吃饭上管教木兰了。
今天一见,原来还真有这么吃饭的人。
吃了有一半的时间,外面喧嚣声起,呜哇呀声。
往外一看,来了一支马队,为首一铁面大汉,进来便吼:“掌柜的,打两斤好酒。”
掌柜的颤颤巍巍的拿来了一壶酒,大汉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进去,“看来今天该爷爷发财,遇到了这么一只肥羊。”大汉边说话边对着华服公子打量。
华服公子被打量的浑身不自在,身边的随从叫道:“我说,你喝完酒就走吧,这家店我家公子包了。”
大汉哈哈大笑:“你没听说过,贼不走空吗?”说完一摔酒壶,哗啦啦进来一队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