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递完了文件后，并没有立刻起身，而是稍稍转了转身子，面朝着顾总，小声问了一声：“顾总，需要帮您泡杯热饮吗？”

“不用麻烦了。”男人淡然地道了一声。

语毕，小助理便重新直起了身，起身时，目光却不忍朝着陆司祁和安笙那儿瞟了一眼，看到安笙正贴着陆司祁坐在那儿后，不忍窃窃地笑了一下。

空气安静，安笙乖乖地就着陆司祁坐在那儿，眼看着顾总伸手拿过了文件。如果她没有判断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千慈的老板顾念存了吧？

一直听说他年轻有为，没想到果然名不虚传。

空气安静，顾念存翻阅了两下手上的文件后，便不急不缓地将文件递到了陆司祁的面前，他安静了片刻后，才终于淡然开口道：“这是之前跟你说的合同，你看一下。”

安笙看着陆司祁接过了顾念存递来的文件，好奇心促使着安笙朝着陆司祁那儿凑了凑，随即一起看起了合约上的文字。

然，安笙看了几行后，双眉便不忍跟着蹙了起来。

“对赌合约？”终于，安笙忍不住小声反问了一声。

语毕，陆司祁才抬起了眸，看了一眼安笙：“你怎么看出来的？”

陆司祁这么一问，安笙却像是被逗笑了一般，她不忍扬了扬嘴角，小声提醒道：“拜托，我好歹也学过法。”

安笙说罢，陆司祁眼中的疑惑才跟着一起消散了，转而代之的，是一抹浅而温柔的笑意——也是，她本来A大法学系高材生。

“如果觉得没问题的话，就可以签了。”待安笙和陆司祁的话题结束了之后，顾念存才平淡地开口说了一声。

话音落下后，顾念存便又跟着补充了一句：“公司也有很多的股东，把你签过来，在他们看来断然是有风险的，所以我才让法务部拟了这份对赌合约。”

于这件事，陆司祁其实心中也有些数目——前段时间他和公司的矛盾愈演愈烈，而这时，千慈却又找到了他，说是希望让他成为千慈旗下的艺人，并且会承担他和原公司解约之后的所有违约金。

天上不会白掉馅饼，所以这对赌合约，完全是在陆司祁的意料之内。

陆司祁翻看完了合约之后，却并没有立刻提笔签字，他轻轻地将合约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抬眸望着顾念存，饶有兴致地反问了一句：“你就这么有把握，我不会让你们亏损？”

陆司祁这么一问，顾念存眼眸中的笑意不减反增，他不忍轻笑了一声，眼神中更是多了几分欣赏：“凤凰不会因为换了栖息地而变成一只野鸡。”

“我从来都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顾念存望着陆司祁，淡然地补充道：“这个合同也只不过是稳住股东的心。”

……

“所以……你早就给自己留好了后路？”安笙坐在副驾上，好像还没有完全从之前的谈判中缓过神来。

回想起刚才陆司祁和顾念存交谈时的场景，她坐在一旁，就像是一个不配拥有姓名的小透明一样。

安笙说罢，陆司祁才稍稍侧过了脸看了她一眼，清亮的眼眸中染上了一份笃定的笑容：“顾念存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我也一样。”

顾念存很久之前就有找过陆司祁谈过，看他那样子，也好像是愿意花重金将陆司祁挖过来，但那时陆司祁念在自己对无量还有着一份知遇之恩，便拒绝了顾念存。不想，无量却是抓着陆司祁的这一点，将他作为赚钱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