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毒可有解?”陆离有些急切,既然不是病而是毒,那是不是代表她娘有救了。
“这要看下毒之人用的剂量,我只有见过陆夫人才能根据她的情况配解药。”
陆离犯了难,她娘连榻都下不来,更不可能出府来给他诊治,“道长可愿随我回府?”
入微瞟了一眼陆离,修长的手指拿出来一个白玉瓷瓶,揭开闻了闻,“若我说能,你便能带我进去了?”
是了,既是有人给她娘下毒,自是不想让她娘活着。又怎会眼睁睁看着她请人给她娘看病祛毒。陆离有些发了愁,她需要时间,但她娘却耽误不得。
“给你,每日一粒,能压制银血草的毒性。银血草药效并不持久,若你娘长期卧病在床,定是有人定期向她投毒的。”入微将手中把玩的瓷瓶递给了她。
陆离接过入微递来的瓷瓶,心下复杂,“多谢入微道长。”
“不必谢我,我不知具体剂量也不知陆夫人中毒多久,这药只能暂时压制下夫人的毒,,若想根治,还得想办法让我见上一见。”想了想又嘱咐了她一句,“莫要太久。”
“我知道了,谢道长,请道长等我好消息。”说完陆离一揖准备告辞。
正准备使人去喊回春絮打道回府,打开院门,便见一位仙风道骨的道人站在门外。这位道人看上去四十左右年纪,一把美须,握在手中捋着。
“师父。”入微行了礼。
那道人点点头,看向了陆离,“贫道青峰,不知小友如何称呼?”
“原来是青峰真人,晚辈陆离有礼了。”
青峰真人自是被入微叫来“下棋”的,昨日回观他便讲了陆离的情况给师父听,师父却不置可否,只说今日得了空过来看看。
“小友既是有事,贫道就不留你了。贫道送小友一句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他日小友若是遇到困境,还请恪守本心,莫失莫忘。”青峰道人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
陆离笑着拱了手,“晚辈不过一介小女子,此生惟愿家人安康,平淡一生,什么大任都与我无关。至于困境,想要困住我,我定不会束手就擒,自是要冲破那牢笼争个自由清明。”说完陆离便告辞了,她从不信命。
青峰真人也没有拦,叹了口气,看她走远了,转过身眼色复杂的看着入微,“该来的总是会来。走吧,你不是约我手谈。”
“师父,就这么让她走啦?”入微有些疑惑。
“她不是恶鬼。她虽不是从前的陆离,但她却是现在的陆离。”入微听的更是云里雾里,却也明白了,师父不收她,那她定不是个恶的。
陆离找到了春絮,同小泥鳅告别下了山,夕阳在天,染上一抹金黄,甚是好看,陆离心中欢喜。
傍晚,陆离带着春絮、云俏去了寻梅苑,四个人凑在宁雪床前。
有些事她自己不可能做到,她需要帮手,现在她只有她们三个婢女可用,这陆府的其他人她信不过。
昨日云俏的表现让她觉得姑且可以相信她,况且此事与怀王府无关,想来飞花她俩可以真心实意的帮她。
“娘亲,你这不是病,是中了毒。这是我寻来的药,只能暂时压制毒性,不能去根。还得想个办法让道长进府来给您瞧瞧。”陆离拿出白瓷瓶,端了水给宁雪喂了一粒。
“每日一粒,别忘了给我娘吃。”看着宁雪吃下,陆离将剩下的药递给了夏雨。
“此事莫要声张,就我们几人知晓便可。这毒是要定期下的,我们要多加留意,希望在那个人下次投毒的时候顺藤摸瓜抓到他。”陆离其实是不抱太大希望的,无色无味之毒,又持续下了那般久,定是不好发现的,还是要想个办法避免娘亲再被下毒。
“往后我们自己院子开火,需要什么你只管列单子给我,我每隔三日让春絮云俏买了给你送过来。往后我们两院的饭菜就辛苦你啦飞花。”
现在能自由进出陆府的便只有她院子里的人,这开火用的东西确实得让云俏春絮出力了。
“夏雨负责保护我娘,以防那人狗急跳墙。云俏,我们两个院子的一应琐事,就麻烦你啦。”陆离细心的给她们做了安排。
“是,请小姐放心。”几人应了。
“离儿,莫要涉险。”宁雪躺在床上神色担忧。她不怕死,她怕离儿为了救她以身犯险。
陆离拉过宁雪的手,笑的温柔,“娘,你放心,我一定会护得我们几个周全,也定会护好自己。”安抚好宁雪,交待完,陆离怕扰了宁雪休息便回了自己院子。
“春絮,这府中可有人是岭南来的,或者在岭南有什么亲戚?尤其是那边儿的。”陆离拿头点了点兰香阁的方向。
“这倒没听说过。不过,夫人娘家宁府的老夫人好像从前在岭南呆过。”春絮突然想起来。
陆离的眼睛缩了缩,难不成是那边儿下的手却与宁府有关?不对,若想定期给她娘投毒,那非陆府后宅中人不可。
她要想个办法,害她娘的人一个也别想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