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荆棘把陈潮丢给宋屿:“再像也不是我。”
拜托,这都要吃醋?
玫瑰习以为常摇摇头,怪物掀起一地灰尘,那双杀人不眨眼的眸子就是要把他们撕成碎片。
玫瑰退到一边,落荆棘举起右手,手中的戒指开始闪出晶莹剔透的光芒。紧跟着五颜六色的光泽散开,旋转一成无数缕万丈光芒。
怪物在散射的光泽中鬼哭狼嚎,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无法动弹的自己:“你这个卑鄙小人,你对我做了什么?快放开我!”
玫瑰挑眉一笑,站到落荆棘身旁:“这就卑鄙了?你难道没听过自卫这两个字吗?也不怪你,谁让你大字不识一个呢?”
怪物:“……”
玫瑰说:“别挣扎了,你真以为这个陷阱是随便弄的吗?当然是特意为你量身定做的。”
“这种小玩意儿我见多了,还真以为能拦得住我?”
“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怪物第一次难得这么主动又听话,还真试图要破开陷阱,目测颇有成效。落荆棘把戒指给玫瑰带,玫瑰展露出笑靥如花的容颜:“真好看~”
火树银花在两人的身旁绽放,还得多亏怪物这么奋力的挣扎。
十指紧扣,玫瑰一个狠厉的眼神,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怪物突然飞了起来,四肢的颤抖由不得自己,啪啪啪三个巴掌落在脸,那叫一个大快人心。
陈潮睁开眼就看到怪物被教训得惨不忍睹,咳嗽几声开始告状:“他还给了宋老屿一脚。”
玫瑰眯了眯眼:“别着急,下一个就是!吴畅,我给过你改过自新的机会,可你不懂得珍惜,还再二再三的挑战我的底线!”
她拼了命生下来的两个孩子,谁也不许伤害!
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把怪物打得歪七扭八,连基本维持的动作都做不了,还遍体鳞伤。
玫瑰抬起头,素白手指的戒指闪闪发光:“我的孩子,我自己来守护!”
一阵凌冽又巨大的声响好似填山平海,陈潮和宋屿抬手遮住被狂沙暴打的脸,视线都是乱七八糟的。过了也不知多久,风沙听了,狂风也没有了。姐弟俩你看我我看你对视了起码两分钟,再回头看,周围安静如无物,还是一片白茫茫,分不清刚才是梦还是现在是梦。
宋屿站了起来,左顾右盼,心里的忐忑和不安是真的,游移了左边又挪到了右边,还是没看到想看到的,心情异常低落。
陈潮一瘸一拐走过来:“没事,反正我都看到了,不遗憾。”
宋屿勾了勾嘴角:“也是……”
心里其实还是蛮失落的。
失落归失落,现在就是想着该怎么离开这里。
正在姐弟俩在摸索的时候,两朵辛夷花在他们的脚边逐渐绽放。从出土到渐渐开出花瓣,两人周围的辛夷花多到数不胜数。
两道闪闪发光的身影在漫天纷飞的白色花瓣中缓缓走来。玫瑰脸挂着笑,朝姐弟俩伸开双臂:“小屿小潮,过来让爸爸妈妈看看。”
感受到了慈爱又温软的目光,宋屿髣髴一只找到了回家的路的麋鹿,不顾一切冲过去抱住玫瑰。喉咙一阵梗塞,再多的千言万语都比不一个亲人的拥抱。
陈潮也走过来,挠挠头有些不太好意思。心里是既开心又不知所措,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别别扭扭得手脚都不知该放哪里。
落荆棘说:“别想了,男人之间不兴那个。”
陈潮撇撇嘴,顶了句:“你想我还不想呢!”
玫瑰听到这父子俩开口第一句就是吵架,无可奈何摇摇头,招手把陈潮赶过来,摸了摸他的脑袋说:“十多年了,我们小潮也长这么大了。看看这手掌,大到我都握不住了。”
陈潮从刚才一直在说服自己不许有任何波澜起伏的情绪,不就是见见自己十多年都没见到的爸妈嘛?这有什么大事?
可玫瑰两句话,轻而易举就把他弄得泪眼婆娑。刚要说些什么,落荆棘直接拍掉他的手:“我能握住你的就行。”
陈潮:“……”
宋屿抿嘴偷笑。
一家四口就这样在这个白茫茫的地方演了一场争风吃醋的家庭和谐大餐,玫瑰打了个响指,一张圆形桌出现在大家面前。
玫瑰指挥落荆棘:“儿子喜欢吃海鲜,你给他夹几个大闸蟹。女儿喜欢吃粉条,你给她多盛点儿~”
落荆棘什么话也没说,玫瑰怎么安排他就怎么做,没有半点怨言。
宋屿托着腮看着父母的相处之道,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官翀,她还挺为这个感到莫名其妙的。
一个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我们小屿是不是在谈恋爱呀?”
对于玫瑰的猜测,宋屿惊慌失措摆摆手:“没有的没有的,怎么可能?”
陈潮跟着说:“我作证,她压根就没那个闲工夫去谈恋爱,都顾着惹是生非去了。”
宋屿给了他一脚:“瞎说什么呢?”
“本来就是,你还说这是释放天性。”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你还说,这是爸妈教你的。”
“……”
玫瑰被他俩逗笑,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举手表示:“这个我承认,的确是我让小屿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包括谈恋爱。”
陈潮立马站起来,还带倒了身后的椅子:“怎么可以?她这是早恋!绝对不行!我反对!”
玫瑰放松身体,靠在身后的椅背说:“怕你姐姐吃亏呀?”
“你们不怕吗?”
玫瑰笑而不答。
宋屿把陈潮扯回椅子再三保证说:“我没谈恋爱,而且现在也不是谈恋爱的最佳时候。我现在只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身旁多了一架钢琴,在宋屿惊愕的眼神中,玫瑰把她拉过去鼓励她说:“来,试一试。”
她的孩子,怎么可能没有音乐细胞呢?
宋屿不敢碰钢琴:“还、还是算了吧……”
玫瑰把她摁在钢琴前面,主动把翻盖打开,崭新的白色琴键透着一股淡淡地味道,有点像油漆,又带了些浅浅的气息。
玫瑰把她的指尖放在琴键:“随便弹一首?”
宋屿的牙齿在打着颤,用求助的目光一直看着玫瑰:“我真的不行……”
“妈妈相信你。”
陈潮从没听过宋屿弹钢琴,尝试开口道:“宋老屿不会,还是别逼她了吧。”
没有人理他,当他还想再进一步的时候,落荆棘摁住他的肩膀。父子俩默默对视一眼,什么都不用说,各自心若明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