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落荆棘在补夜戏,姚导演来找她:“还有最后两场戏就要杀青了。第一次拍戏,心情如何?”
玫瑰吃着落荆棘给她做的凉拌黄瓜:“你跟淮海老师还挺像的。”
“怎么说?”
“都喜欢偷偷溜出来跟女演员聊天。”
“男人的心理分析我不懂,都交给李导吧。”
又见玫瑰吃得香甜,姚导演插了一小块吃:“味道一般般。”
玫瑰翻了个白眼:“不识货!”
护犊子般把东西收回来。
姚导演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说:“交给你一个任务,你们该互动互动。我知道你们想避开不必要的麻烦,可越躲越有猫腻,倒不如大大方方坦坦然然的。”
玫瑰挑眉:“你这是在替他打抱不平呢”
姚导演说:“我这是在替你着想。男人嘛,在某个时候憋狠了,最后受罪的还不是你?”
提到受罪两个字的时候,玫瑰脸颊红得跟炭火似的。下意识揉了揉脖子那一块:“什么任务?”
姚导演朝她招了招手,两人躲在角落里叽叽喳喳,突然发出一阵不同寻常的笑声。
准备收工的间隙,玫瑰拿了两个粉红色的皮筋:“落同学,帮我一个忙呗。”
这不怀好意的笑让落荆棘连退了两步,毫不留情扣住她的手:“我拒绝。”
“呀!你弄疼我了!”
落荆棘手一松,玫瑰嘿嘿笑着揪住他额前的头发:“头低一点,不然等下揪疼了你。”
落荆棘大概猜到她要做什么了,认命道:“踮着脚尖不累吗?先松开,我找个地方坐下。”
玫瑰揪着他的袖子跟在他的屁股后面,生怕他跑了。周围的人不算是第一次见他们如此打打闹闹,不过这么明目张胆的还很少见,个个边忙活边偷笑。
看他一脸的生无可恋,玫瑰笑嘻嘻说:“你放心,我保证会给你扎个好看的辫子头!”
还要扎辫子头?
落荆棘把周围的石头推开,单拎她的肩膀到身边:“我只问一句,周围有没有人在偷拍?还会不会被拍照?”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的。”
“没有。”
意料之中的答案。
玫瑰把他额上的头发撮成一团,打了太多的发蜡,反而有些硬,跟棍子似的。头顶凉冰冰的,落荆棘微微歪头,半眯着眼:“扎个头发还能把你累出那么多的汗?”
“没有嘞,给你的头发洗洗澡。”
玫给他洗头,又揉又搓,还轻哼予你的轻音乐,不自觉缅怀道,“好像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没给你洗过头。”
落荆棘笑:“这是在弥补吗?”
“不然嘞?头抬高点儿,等下水都掉到眼睛里了。诶?落同学,你居然长白头发了!三十岁的男人,果然老了!”
毫不保留的挑衅。
落荆棘无奈轻笑:“还在为早上的事情吃醋?”
今早,他特意跑到十多公里买了份小姑娘一直垂涎许久的炒粉,刚提到片场就要开拍,也不知是谁顺手拿走他的炒粉。拍完戏,炒粉被另一个女号吃了。她太饿了,问不到炒粉的主人是谁,只能先吃再给钱。
落荆棘什么话都没说,可玫瑰却看得一清二楚。不是她想吃醋,只是觉得他大老远跑去买给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吃了,还是会很不舒服的。
不提这件事她还忘了,玫瑰压低声音,语气却很重:“是哦,醋味很浓呢。所以呀,你信不信我也敢这么做?金萧晨肯定喜欢吃!”
落荆棘哭笑不得。
被ue的金萧晨跑出六亲不认的步伐,捧着摄影机,嘴里一直在噼里啪啦的解说。玫瑰就是仗着有镜头在,某人不敢放肆,还故意多揉了几下,周围的笑声聊天声在右耳回响。
“可以啦,赶紧拍!”
还真被她弄出了个小辫子,玫瑰揉着落荆棘的脸,“别这样嘛,落同学,你得笑一笑,配合我们的演出啊!辫子都扎了,笑一下不更容易吗?”
落荆棘一手挡住镜头:“所有人,把头转过去!”
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一群人齐刷刷往身后转,没人敢把视线投射过来。他控制了周围的人,余光扫了眼不受控制的金萧晨,后者跟被烫了脚似的,一个劲儿的往后退:“我滚,我这就滚。”
身体一紧绷,搭在身上的力道猛将玫瑰拉近自己的怀里:“胆子不小。”
玫瑰用手挡住自己的脸:“都是姚等等出的馊主意,你要算账找她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落荆棘三两下便扯了双柔软的小手,再次把人抱住:“她是始作俑者,你是行凶犯。得先把你这个小妖精收了,才有理由抓人。”
玫瑰脸红得不行,左躲右闪:“我错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问你,你有没有听过崦嵫山?”
落荆棘停下一亲芳泽的动作,目光沉了几分:“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就是她这几天一直在做噩梦的原因?
卢景子拿了根棒棒糖在看热闹,被落荆棘一声冷呵,虽然跑的速度是最快的,可偷看却是认真的:“亲!赶紧亲!不要让我做按头小分队!”
突然觉得身体一阵冰冷,好似有谁把整个冰川都砸到他的身上。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他抱着头痛哭:“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真的没有说,一个字都没有啊!”
此地无银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