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戏开锣。
在上头负责讲解的男主持依靠一门洪亮的嗓子在介绍进下来的游戏规则,不少人对这个游戏挺感兴趣的,尤其是那些还没有结婚的大老爷们。
为什么呢?
因为这是一场婚礼游戏!
在这个游戏里,分为新郎队和新娘队。两队分别玩游戏,最后胜利的男人和女人便是一对新人,当着大家的面儿举行婚礼。
莫愁的目光一向落在冬荷身上,她一上场他肯定会跟上去。他的能力和体魄在参加比赛的,在众人中算是佼佼者,拿下新郎队的第一名不是难事。至于新娘队这边,莫愁这段时间以来俘获了不少女子的芳心,所以在玩游戏的时候,女孩子们格外的拼命,这下可好,冬荷的情敌简直是多不胜数。
眼看冬荷要输,玫瑰没忍住想要帮忙,被落荆棘宽厚温暖的大掌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这是他们的缘分,我们要是过多的干预只会适得其反。你应该要相信冬荷,如果是她自己想要的东西,从没有得不到的。静观其变就好。”
冬荷已经被超过,神奇的是,她居然又赶了上来,尘土飞扬中滑板嗖嗖嗖几下就从玫瑰的眼睛过去,快如闪电。
险胜对手,冬荷成功拿下沙漠女王称号,与沙漠之王的莫愁一起表演落地飘。落叶飘原本的设定是滑雪专用,玫瑰特意把它加进去,又做了些许改良,就是为了撮合冬荷和莫愁。
玫瑰让人给冬荷上装备,细心叮嘱道:“待会儿你就装作不会滑,让莫愁带着你。”
冬荷皱了皱眉:“为什么?我会滑为什么要他来带我?更何况万一摔断胳膊摔断腿,他明天可就不能跟落荆棘一起去前线上战场了。”
玫瑰扶额:“”
忍住抽动的嘴角,面带笑容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答应嫁给落荆棘吗?很简单,因为它在动,怦怦的,跳得好快,好像有只猛虎在里头使劲蹦跳。”
手搭在心脏处,寓意深远。
冬荷似懂非懂哦了声,问:“为什么是猛虎,而不是老鼠啊兔子什么之类的。”
“”
玫瑰强撑笑意,忽略她的疑问,“这种感觉叫心动,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心动,不是普通的器官活动而是你把他看进了眼里、放在了心上。不论去到哪里,只要有他在的地方,视线只会绕着他转,再也装不下任何人。这份刻骨铭心的情谊,叫爱。”
“爱?”
“没错。”
冬荷若有所思。
外头传来不少起哄欢呼声,莫愁已经准备好,正活动着经络四肢,脚往沙地一挑,木质长板约莫一米多长,他稳稳坐在上头,与其余几人比赛。
作为今天的优胜者,幸运女神对他眷顾不已。拿下好几场第一名,女子们都放开了嗓子为他欢呼雀跃,玫瑰说:“嗓子都喊破了还在喊,不是情有独钟还能是什么呢?”
冬荷翻了好几个白眼:“情有独钟又怎样?莫愁又不会看上她们。”
“那他看上了谁呀?”
落太太远远便从风沙里走过来:“还能是谁?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呗。”
说完,婆媳俩相视一笑。
冬荷红着脸跺脚,这娇俏的模样倒是跟红杏花似的,满脸绯红:“懒得理你们。”
大摇大摆进去,束手束脚出来。瞅见莫愁满脸笑意跑过来,冬荷不自觉浮想联翩,尤其是二人在淮海路小公寓的初吻,简直是报复一般的开始,耀武扬威的结束。
说到底,还是被落荆棘气到了。
那么当时,她有心动了吗?
莫愁看她的脸皱得快要挤成一坨,神色怪怪的,有些不放心:“怎么一直捂着胸口,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要是害怕这个落叶飘,我们就不坐了。”
“怕?谁说我怕了?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我怕的事情!”
冬荷近乎暴力的揪住莫愁的胳膊,像扯拉风筝似的把他拽到比赛的山尖顶,一推:“上去。”
有个姑娘不满她的粗暴:“喂,你动作轻点。整个虎头村谁不知道你的力气最大,蛮横得跟个男人似的。”
转了脸对莫愁体贴入微声音娇软得跟棉花似的。
冬荷:“”
清了清嗓子正要说话,莫愁手脚利落拨开眼前这些墙壁,以手臂为冬荷撑起了一片天:“我们准备要开始落叶飘了,你们要看就到旁边去看,不想看就回家去,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扑通!
冬荷看着被光模糊了面孔的莫愁,心一下子蹿得飞快。
落叶飘的时候,俩人的木板平行抵在起点处,莫愁细心叮嘱道:“待会儿你就跟着我,要是有任何倾倒的征兆,你就跳到我的板子上,我一定不会让你摔倒的。冬荷?你有听到我说的话吗?是不是太害怕了所以一直低着头,不怕不怕,有我在呢。”
像只吵闹不休的喜鹊似的,冬荷一掌拍在他的嘴巴上:“闭嘴!”
莫愁委屈得像个受冷落的小媳妇:“哦”
清完道,冬荷踩在滑动的木板上,不知是不是心不在焉的缘故,脚下趔趄重心不稳,要不是有莫愁在,还真会摔得个右手骨折。
莫愁这下更以为冬荷是害怕落叶飘,立马把喜欢的爱好抛诸脑后:“咱们不滑了,一个落叶飘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冬荷勉强稳住了心绪:“滑!必须滑!”
今日的天气极好,阳光洒落在身上,驱走了前几日的阴霾与沉黯。两手双手交握,滚烫了手指。风从耳边哗啦哗啦的刮呀刮,紧张的情绪刹那间消失无踪。心头一畅快,换来了冬荷肆无忌惮的大笑。
头发乱了,目光炽热了,风沙里有了两道飘逸自由的影子。冬荷闭上眼睛,松开了莫愁的手,途遇一半高不低的坡度,人与木板脱离,仿佛肆意畅游天外的杜鹃鸟。
摔下来的时候,莫愁把自己作为肉盾垫在她的下面,从始至终一直抱着冬荷,没有松开半分。
冬荷听到了两种心跳声。
扑通扑通!
呼吸凌乱,心也跟着乱了。
冬荷撞进了这个护卫她的人怀里,脸颊贴在他的胸口上,风沙进了喉咙都没有发觉,却深切感受到自己的心被偷走了一半。
日近黄昏,西边只剩下半缕浅黄色的光泽。弦月露出半个头,好似镶嵌了几粒珍珠在上头。
玫瑰拿着描笔给冬荷描眉,冬荷的脸型跟她的差不多,鹅蛋脸,两个巴掌大小,皮肤细腻有光泽,只是五官不似旁人的疏朗标致,反而有些紧凑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