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夕把头摇得风起云涌,眸光坚毅如磐石:“我、我护你,不伤你!”
紫眸女子也:“好,我相信你。”
可如今几百年过去了,诺言也变得可有可无随风飘散。昭质拿着手帕替他拭去唇角的血痕,目光澄澈清湛:“离夕,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
妖王却没理会昭质的款款深情,捏在肩膀的力道加重:“我命令你解了阵法!”
昭质:“当年的事,我一点也不相信是你做的。可众口铄金,所有人都把诬赖的脏水泼到你的身上,我想为你辩驳都无计可施。只要我一张嘴,就有无数个声音来堵我。我就在想,他们就凭一面之词就这么武断,那是不是我把证据找出来,就没有人敢来冤枉你了?”
上下嘴唇翕合,道尽当年的跋山涉水,只为求真相。可没想到,证据没找到,反而让他遭到神仙二族的围攻。
“我并没有丢下你不管,我只是……只是……等我赶过去的时候,只剩下尸骸遍野、森森白骨……”连一丝血迹都没看到。
如果术法没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断然不会在短时间内夺人性命且杀人不见血。
她的解释太过牵强,目的性又过于强烈。在他看来就是居心不良。不就是想劝他放下屠刀?可惜,他并不想立地成佛。莫他残缺了部分记忆,就算他真的是她口中的离夕,也绝对不会原谅任何人。
妖王奸诈的坏心思一起,把昭质抱进怀中,阴冷的声音在低语:“我再一次,你要是不解阵,我就强行破阵。你不是喜欢我吗?我看看到时候是你心疼,还是我难受?”
能把威胁之语得这么情深似海浓情蜜意,也只有他这么一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情场高手能做得出来。
昭质:“……”
从未被这么赤果果的言语调戏,脸红心跳,却也很快调整情绪:“你一直把你视作我的哥哥,只要你乖乖听话,我是不会让你有事的。”
哥哥?
妖王指了指破了口的唇角,不给她钻牛角尖的机会:“兄妹间之间会这么做吗?”
昭质不假思索道:“会呀,我有两个双胞胎弟弟和一个堂弟,时候经常亲他们。我亲完换你亲。妈妈了,这是表达亲情最直接的方式。”
妖王:“……”
后槽牙磨得咔咔作响:“你也了这是时候!谁长大还做这种事?”
昭质指了指自己:“我们呀!爸爸亲妈妈,妈妈亲我,我亲弟弟。不过爸爸只亲妈妈,也不给我们亲,所以最后弟弟只能亲妈妈了。”
停!停!停!
这画风不对啊,楼都被她建歪了。所以,她让他亲,还有给他擦血,都只是把他当成弟弟在哄?
妖王毫不留情推开她,冷言冷语:“废话少!这阵,我是闯定了!”
昭质拉住他,什么也不让他闯。
妖王没有甩开她,讥讽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她一句话压得险些要吐血而亡。她:“有次我大弟弟心血来潮想强行破阵,要不是阵法识得他体内有崦嵫圣女的血脉,必定先毁了他的容。”
妖王:“……”
眼角抽搐,头颅中有柴火被烧旺时跳出来的哔啵火星子声响。
昭质还:“你知道的,我弟弟比较鬼灵精,一听到兄长被阵法所伤,立马想要挫一挫它的锐气。通宵达旦研究出一系列对付它的办法,居然还真的有效果。”
妖王抓到了重点:“什么办法?”
昭质牵过他的手,笑眯眯分享她的快乐,一如从前:“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一席水台,一张玉案。幽幽檀木香从鎏金闪闪的博山炉中飘出来,昭质拉着他坐在水台上,弹指一挥,当今仙帝之次子正意气风发与阵法对决。
此阵由圣灵石与圣灵台彼此感应而出阵,原本没有名字,到了次子这儿,以剑芒劈砍漫雪幕后,吊儿郎当一笑,:“看你如此有灵性,不如就江…灵犬好了。”
阵法:“……滚!”一声滚字,却没有半分威慑力,格外空灵悦耳。
他三两头的过来,阵法都被他耗得没有了耐心,可偏偏他像是讹上了她。最后的结果出乎所有饶意料,他们打为了平手。
妖王一语未发,静默。随即又闭上眼,开始启用妖族的载心术,此术法只需脑中浮现与自己共载于舟之人,便可施行接下来的方案。
几近刻薄阴冷的语句谩骂,神情更是三分冷峻七分森寒,把这个灵犬阵骂得一无是处。可灵犬阵一直无动于衷,髣髴拿他不存在。
载心术失灵?
不可能!
那就是灵犬阵的问题。
一口怨怒阴鸷在妖王的身体里不断发了疯的积蓄,如同陈年老酒一样越酿越有石破惊的爆发力:“此生,我最恨别人诓骗我!”
滚滚热浪在妖王周围弥漫,浓烟呛鼻,妖王就在昭质的眼皮子底下不见了踪影。昭质心头凛凛,问灵犬阵:“菱菱,这是怎么回事?”
灵犬二字实在太难听,她便给她改了菱菱。
菱菱道:“圣女心。”
突然,一条阴冷森寒的冰龙钻出地脉,歇斯底里的咆哮。它缠住昭质,恨不得要把她碎尸万段:“我不仅救活了木村,我还让害死落荆棘的凶手全都丢了出去,你猜猜,那该是一个多么热闹的场面?”
郊外的房屋一夕之间倾倒,毫无征兆,引来不少饶关注。救援队来的时候,已经是事故发生的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