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了前半夜的尤克也是半梦半醒,被她一句不见了惊得脑门一疼,可目光落在床上时,无奈掰过她的脸让她看清楚:“青秋没有不见,他不是正好端端躺在上头吗?”
师姐惊慌得再次揉了揉眼睛:“可、可我刚才明明……”
怎么会?
再接下来,师姐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青秋,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当看到枝状裂纹蔓延到脖子和脸上、整张脸变得四分五裂时,顿时发出惊恐万状的尖叫声。
尤克堵住她的嘴:“声点,别吵到其他人。”
师姐手忙脚乱躲到他后面,汗流浃背:“鬼……有鬼……”
尤克无奈道:“你不是一向不信这些的吗?”
沿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青秋安然无恙的躺着,脸上也没有她惴惴描述的裂纹啊,红瞳之类的:“算了,我陪你守着吧。”
黎明破晓的时候,她没撑住困意,歪倒在尤磕肩膀上,尤克也接连打了几个呵欠,一闭眼一睁眼的功夫,床上的青秋忽然不知所踪。
他惊得猛从椅子上摔下来,再找过去,门开了,有道黑影一闪而过。
玫瑰思虑重重,眉头跟折叠过无数次的纸一样,皱得不成样子。突然,好似听到了什么声音,青秋狂性大发,挣断了绳子,如饿虎扑食般攻击落荆棘。
落荆棘下盘极稳,抵挡青秋突如其来的拳脚相向。一地烟尘灰扑颇,挡住玫瑰时刻观察动向的视线。
她欲走进,被师姐拦下:“你疯了吗?那里可是战场而不是百货大楼,没有女孩子喜欢的香水包包高跟鞋。快跟我走,我带你去安全又有女孩子喜欢的地方。”
玫瑰跟在他们身后,在两人开门的刹那,一手推一个,又把玻璃门关上,用方才还没断完的绳子绑住门上的把手,打了好几个死结。
师姐:“宋玫瑰你脑子被驴尥蹶子踢了?”
尤克:“玫瑰,快把绳子解开让我们出去。”
玫瑰弯腰,朝他们深深鞠了一躬表示感谢。只是接下来的事情,多一个普通人蹚进来就少多一份危险。他们做的已经够多,接下来就该是自己的事情了。
因打斗未休,满地的尘土把院子都搅得翻地覆,空气里弥漫着呛鼻的味道。玫瑰的发烧还没好,鼻子又被堵塞,只能依靠敏锐的听力在微不可察的浓尘中找人。
终于,耳边有一道俊朗的影子掠过,玫瑰看到熟悉的衣角。想出声喊他,又怕暴露了他的行踪,只能尽己所能抵挡周围可能会出现的危险。
打斗声突然没有了,玫瑰心头一乱,来不及顾及其他,直接喊落荆棘的名字。喊了好几声,始终无人回应。
渐渐地,灰尘消弭,玫瑰在墙角发现了被银针插了四大穴位的青秋,人昏迷,脉搏没有起初那么微弱,只是脸上的裂纹怕是去不掉了。
他在这里,落荆棘呢?
“我在这儿……”
落荆棘想走到她身边,无奈浑身没有力气,只能扶着墙不让自己倒下。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没有一个男人愿意示弱。
落荆棘睡了一一夜。
期间,长生也找到了他们,想要帮忙照顾青秋。看她满脸担忧的深情,还对青秋没有感觉?反正她是不信。
长生急切切握住她的手:“你没有哪里受伤吧?”
玫瑰转了一圈,让她看了眼完好无损的自己:“有你家少爷在,我怎么可能有事?”
长生点点头:“也对……”
至于对的是什么呢?也只有她最自己清楚了。
落荆棘醒后,夫妻俩一同探讨关于青秋突然失踪和发狂的事情。
玫瑰:“我并不觉得师姐看到青秋消失是看错了。”
落荆棘无声无息看她:“那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十有**有人在搞鬼。”
“你觉得是谁?”
玫瑰:“具体的我也不上来,就感觉很不对劲。”木村炼出来的傀儡只能让他变得力大如牛、浑身黑化却并没有完全丧失理智。这应该是他比较得意的傀儡。可不久前的青秋却不一样,把人往赶尽杀绝的死胡同里逼。这行事作风跟妖王不是如出一辙吗?
手腕被拽了下,裙在他的怀中:“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玫瑰:“没什么。”
或许,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一试。
玫瑰拿出当初飞落在她手上的辛夷花叶子,泡在温水里,让青秋服下:“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其他人,记住,一个都不能,尤其是夫君。”
长生虽然不解,却极其听从玫瑰的命令。转头看着备受折磨的青秋,骨瘦如柴、脸颊凹陷,心头一阵不清的酸楚。
约摸过了十几分钟,把青秋分割成无数碎片的黑色纹理逐渐消失,长生掰开他的眼睛,是平心静气的黑瞳。
看来,那片叶子起了作用。明艳的光线被辛夷叶子剪碎,纹理光洁透亮,脉络清晰。映落在地板上的影子浮动出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形状。
琉璃仙戒!
长生心里装了太多的疑问,却都被玫瑰逐渐垂下去的眼睫凝藏在了某个角落:“少夫人,该用什么理由向大家解释?”
玫瑰握了握辛夷花叶,:“实话实。”
一听到辛夷花叶是治疗青秋毒状的师姐和尤克,好似被惊雷劈中,久久不能回神。师姐:“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世上究竟是有什么东西不能为你们所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