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而复返的玫瑰一咳嗽,冬荷和莫愁立马站得十米之远。本来没有什么关系,这一举动,倒真像有什么。
“你们……”
冬荷眼神慌乱:“我们什么都没有。”
莫愁点头如捣蒜:“是真的夫人,我们什么事都没有。”
玫瑰挑了挑眉,表示怀疑:“哦?是吗?”
“当、当然了。”
异口同声,眼睛对上的刹那,像被火烫着了似的,匆忙别开。
玫瑰抿唇偷笑,心明如镜:“你们不用拘束。”
“哪有?”
又是默契的回答,想凑不成一对都难。
玫瑰倒背着手,慢悠悠走到冬荷身边:“我回来呢,是突然想起一件事。”
“哪来那么多事?”
这不耐烦的语气,看样子是想跟莫愁独处了。
玫瑰心在偷乐,自我调侃说:“看样子有人嫌弃我是多余的电灯泡了。”
手一推,冬荷重心不稳,直接朝莫愁奔去。莫愁眼疾手快接住她,抱着转了一圈,稳稳托住。
溜了溜了。
冬荷额头磕在莫愁的下颌上,有些疼,倒还没到淤青的地步。倒是莫愁急坏了,扶她起来一个劲儿的道歉。
这傻子,光是道歉就能让这疼消失吗?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
“闭嘴!”
她的话,莫愁一向惟命是从。嘴巴委屈阖紧,低下头,被光灼热的地上飘来一阵青草香,短暂的安静。
冬荷扯过他的领子:“看着我。”
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两人产生一股莫名的情愫,仿佛被人浇了一瓢温热的暖流,在四肢百骸里汩汩流淌。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在作祟,把心挠得又痒又难受。一时没控制住,又或者是不知如何控制,便任由这种感觉肆意蔓延。
再反应过来时,下颌有几个爪子印,疼得回了神,才知道自己做错了一件难以挽回的事情:“对”
嘴被捂住:“再说对不起试试?”
这三个字都被禁了,他哪里还敢说?更何况自己方才……险些轻薄了她,被教训也是罪有应得。
冬荷站起来,掸了掸衣服上的灰:“我这次来找你,为的还是道歉的事情。从现在开始,我会努力找到你喜欢的东西,投其所好,完成之后,我的道歉也算是大功告成了。”
“不用……”
“用不用你说了不算,我说的才是王道。”
“可、可是我没有……”
“当局者之谜,旁观者清,你没察觉自己的所好并不代表没有所好。”
既然都这样说,莫愁也就无话可说了。
胜利拿下首次回合的胜利,冬荷开心不已,蹦蹦跳跳的模样仿佛赢得了全世界。
“什么事这么开心?”
温热的大掌落在玫瑰的上头,“还哼歌?”
深邃的眼瞳落在白花花的面粉上,眉眼深笑:“又加餐?”
玫瑰存心瞒着,吊他胃口:“周慕来不是来了吗?今晚就让他尝尝我们的上海菜。”
出生在杭州,却最会做上海菜。
落荆棘挽起袖子:“我也来帮忙。”
玫瑰拉住他的手:“这里不用你,去陪客人吧。”
落荆棘笑:“是嫌我碍手碍脚了?”
“……”
明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
脸上有些痒,玫瑰抬手擦了几下,却把面粉弄到了鼻尖上,有些憨柔可爱。
“别动。”
指腹摩挲她的脸颊,却忘了自己手上沾染了白面粉。擦拭不成,反而沾得满脸都是。
玫瑰抿唇,动了动鼻子:“怎么了?”
瞅见他手里的面粉,恍然大悟,又笑着抓了把白粉糊到他的脸上,银铃般的笑声不止。长臂拽她回怀中,无奈轻笑:“胆子不小。”
这句话,毫无落老板的威慑力。
玫瑰挣脱他的怀抱,仗着宠爱就有恃无恐,傲娇仰头:“是啊。”
朝她招手:“过来。”
玫瑰晃着脑袋,撑着桌子与他玩笑:“不去。除非……你给我讲个故事。”
在厨房里讲故事?
这等奇思妙想,也只有她做得出来。
扶额,这次偏就不纵容她,转身就走:“毛病。”
“落荆棘!你敢!”
气鼓鼓的脸颊如同新做的包子,戳起来软乎乎的。
又跑到他跟前,抱住不撒手:“你走一个试试?”
落荆棘顺势就把搂紧:“傻。”
哪用讲故事,一个转身就把姑娘骗回来了。
玫瑰:“……”
还被吃了好几口豆腐。
生气!
“把这些菜都洗了!洗不干净别想吃晚饭!”
“夫人这是不嫌我碍手碍脚了?”
有人截住玫瑰的话:“既已知道,又何必说出来丢人现眼呢?”
周慕来身后,是持扇的孔知洛,落井下石的笑容也是绝无第二人。
一个犀利的眼锋斜过来,孔知洛装作没看到,笑着问玫瑰:“玫瑰,这是在做什么好菜呢?”
砧板上的菜刀一挥:“人肉包子!”
孔知洛:“……”
落荆棘捏了下她的脸颊,白色的面粉沾在上头,笑容宠溺。
周慕来笑:“弟妹性格活络,口齿伶俐,又精于厨艺,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妻子。”
玫瑰被夸得不好意思,红着脸躲到落荆棘身后。
心情愉悦的冬荷蹦跳进厨房:“玫瑰,我跟你说,计划成功”啦。
四双眼睛齐刷刷盯过来,冬荷的话都梗在喉咙里。余光落在最后一道人影里,惊奇笑:“周叔叔!”
周慕来细细看了她一眼,有些不确定:“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