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都伤了,哪里能自己擦?”
“左手伤了还有右手。”
“……”
右手伸进嘴里咬了口,还递给他看,做可怜状,“右手也伤了。”
眨巴的眼眸里装着狡黠的得意样子。
“……”
从见她第一眼就该知道,她就是只不折不扣的小狐狸!
深吸一口气,指腹重新抹上药膏,一股皂角洗发水的清香扑鼻而来,软软的唇亲在他的嘴上,凤眼里盛满盈盈笑意。
挂在窗帘处的铃铛随风晃动,长出嫩芽的绿萝投射出几缕忽明忽暗的影子。两道长影叠加在一起,用无声的对视来坦言对彼此的情意。
有些事对于相爱的人来说,无需言语即可领会。
落荆棘感觉到上下滑动的喉头,轻柔摩擦半湿的头发,温柔只给她一人:“你可想好了?”
“戒指都戴在我的手上了,你觉得我还能反悔吗?”
“不能!我也不会给你反悔的机会!”
吻在此落下来,如密集的雨水,让她深深感受到他震动的胸口,为她而跳动。
砰!
砰砰!
三声枪响,惊颤了原本栖息在落公馆树梢上的鸟儿,一只只扑着翅膀飞走了。
“再不交出落荆棘,别怪我们不客气!”
上头交代,把落荆棘绑走后,留下另一批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那个叫宋玫瑰的女人!
“要如何不客气?”
雕镂花纹的檀木楼梯上,走下来两道身影,女子婀娜曼妙,男人雄健沉稳,只是眸光里的寒意,毫不留情的迸射出来。
玫瑰跟在落荆棘身旁,小手被大掌渥在掌心里,牵她下楼。在她的身后,忽然闪现出来的阴翳浓雾在头顶凝成一团黑沉沉的雾霭,深不可测。
圣女正不遗余力与它缠斗,好不容易用光圈罩住他,偏这厮狡猾得跟狐狸似的,怎么也抓不住。
二人下楼,微微上扬的眼神展现出强大的气场。前来要人的一队人被青秋和莫愁打得满地找牙,好不容易用枪逼两人下来,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以楼梯口为界,双方敌对的眼神互不相让。
“落老板,跟我们走一趟吧。”
“回答!”
---再不交出落荆棘,别怪我们不客气!
---要如何不客气?
踉踉跄跄爬起来的一群人掏出枪,毫不客气对准他们四个人。
“哎哟,我好怕怕哦。”
故作受到惊吓的玫瑰露出狡黠的笑容,躲到落荆棘身后,更加催发出男人强大的保护欲:“记下了。”
吓到她,罪加一等!
“你当真以为我们不敢开枪吗?”
莫愁靠在墙根上,刁了根狗尾巴草,那模样,要多挑衅就有多挑衅:“问题是,你开得了吗?”
橐橐的脚步声连迭而起,掀起一地灰蒙蒙的尘土。门霍然大开,叠加的人潮乌泱泱的,虽着暗色的棉服,可每个人的眼睛都染满了难以平复的怒意,把十几号人围得水泄不通。
“你、你们……你们要是敢动我们,木村司令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不说这句话还好,越是威胁,莫愁直接一刀将他劈成两段。
“快、快喊外援进---”
话还没讲完,十几个嚣张的鬼子都被一人一刀,砍死了。可就算是这样,也抵偿不了那些葬身在他们手下的无辜人命。
“训文,外头那些人怎么解决?”
落荆棘眼眸冷沉,仿佛有什么东西凝成了冰刃:“欺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人渐离去,玫瑰沉吟良久,仰头,悬浮在头顶的墨色阴翳越发浓沉。看来他的命格,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后脑勺一暖,大掌揉了揉柔顺的头发:“在这里等我?还是随我一起去?”
埋伏在落公馆外的鬼子被悉数剿灭,也昭示着他提前‘揭竿而起’,加入反日的活动之中。
玫瑰笑了笑:“忘了吗?我们说好并肩而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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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了,树梢发出飒飒的响声。
上午与落荆棘同行之人分成三波,一批为探子,潜入内部,继续探查木村修建各种试练营的目的;第二批留在上海,以平民百姓的身份随时接应;最后一批离开上海,北上与组织汇合。
玫瑰跟落荆棘妥善安置好落太太和宋家夫妻后,乔装打扮混入火车站,拿着早已买好的火车票坐上了北上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