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青梅竹马,归来仍是有情人。
她听从父母的安排,懵懵懂懂嫁给他。那一年的十里长街,落宋两大世家结为秦晋之好,百余辆车笛长鸣,队伍之庞大,观摩之人群,堪称一绝,唤作盛世婚礼也不足为奇。浩浩汤汤迎娶进门,轰动了整个上海。
更有趣的是,在娶亲途中,有个大胆的女子拦下婚车,穿了一身漂亮的白色婚纱,勾勒曼妙的身材,与她的典雅旗袍各具优势。
她走到落荆棘身边,把自己雄厚的家族势力摆出来,毫不畏惧道明自己的来意:“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是选择一无是处的她?还是选择能助你成事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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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什么呆?”
眼前晃过一团黑影,是他的手掌。
玫瑰想都没想,张口就咬他的虎口,还不停地在嘟囔。
落荆棘哑然失笑,由她咬去:“我又是哪里做得不对,惹你不痛快了?”
玫瑰松嘴:“说出来你又改不了。”
“你不说怎么就知道改不了呢?”
踮起脚尖掐他的脸,哼他:“你能把这张脸换掉吗?”
这……着实不行。
揉了下自己的脸,原来是嫌弃他的皮相:“是长得太好看还是不够满意。”
玫瑰见他孩子气的揉,险些笑出声:“难不成我让你改哪里,你就能改哪里吗?”
落荆棘摇摇头:“骨肉皮囊皆是父母所赐,是我天生所得,我变不了,也不想变。”
握住她的手腕,抵在跳动的心口上,目光灼着他:“可我愿意把自己的命交到你的手中,往后余生,你若不离,我便不弃,生死相依。”
换做上一世,心思单纯的她断然不解。做个夫妻,至于把自己的命搭上吗?
可如今,踏着血和泪的命途,终于明白这句话于他来说,究竟有多重的分量。知他从不轻易许诺,只因牵挂太多。否则上一世,他不会这么丢下自己就走了。
说到底,那个他还是个不负责任的家伙。娶了她又无法与她白头偕老,独留她在这个人世孤零零的活着。
玫瑰看着被自己咬出牙齿印的手掌,放到唇下轻轻一吻:“我不需要你为我出生入死,我只想你好好活着,完成自己的使命。”
十指紧扣,盈盈的眸光里闪烁着难以撼动的坚毅:“我失去过你一次,这次,只想跟你并肩作战。同生,或共死!”
古往今来,痴情男女无数,因家国大义而分离的夫妻也比比皆是。可你若是真的爱那个人,请记住一句话:一声夫君,一世夫君。
初衷不忘,清澈长存。
我为你心动,更愿意陪你一起守护想要守护的一切。
落荆棘抱紧她,克制不住的热血在汹涌翻滚,千言万语不足以表达此刻的迅猛情绪,压抑说不上来的悸动,应她:“好。”
落地有声,铿锵有力。
接下来几日,落荆棘异常的忙碌。他身上的枪伤虽未愈合,可有些事刻不容缓。玫瑰心疼得紧,好几次都躲起来偷偷看青秋给他上药,光是纱布的颜色,就染得深红。可他既然不想让她担心,她就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又不想他认为冷落了自己而愧疚,便尝试着学看各种生意经,时不时还跟长生一同探讨,说得还有模有样。
这日,长生带她参观这座三进三出的大深宅,古色古香的建筑,光是廊檐周围的雕琢就足见这里的主人财大气粗,更别提随处可见的各种稀有品种的树枝。
玫瑰闻着林道处绽放的白色腊梅,幽香飘入鼻翼:“不要告诉我,这里也是夫君购置的一处房产?”
长生温婉一笑:“名义上,不是。”
“为什么?”
还有这种操作?
“接下来,就是长生交给少夫人的重要一课。”
温柔的眼睛里装满了浓浓的疼爱。
玫瑰捂着脸,极其不好意思:“喊我玫瑰就行。”
长生毕竟活了二十八年,又接受过新思想的栽培,在认知程度上算是遥遥领先:“迟早都是要喊的,倒不如提前练习练习。”
“……”
这话一出,倒是让玫瑰更加难为情,应对不了之下,只能匆慌慌转移话题,“你刚刚说给我上什么课?”
“这处的宅子,的确是少爷出钱购置,可上头的名字,却另有其人。”
余光看到稳步走来的俊拔长躯,目光里除了一个人,再也装不下其他,抿唇轻笑,故意卖关子,“至于具体是谁,问问少爷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