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主尽欢,一室融融。
女人家规矩甚多,说话轻声轻语,哪怕唇枪舌战也是明里暗里迂回进行。相比而言,男宾这边则热络的多。
一群官场老油子谈天说地,朝堂是敌人?没事!咱就逮着机会坑坑你,猛灌你几大杯就是了.此刻聊得再投机,到了官场也没准红刀子进白刀子出,为了利益争得你死我活!
谢威不是其中官最大的,也绝对不低,但其八面玲珑令人叹为观止!同谁都能聊上几句。同桌官职最大的便是大将军陆询渊跟户部尚书薛明崇。
陆询渊跟谢家对门关系自不必说,谢威一个吏部侍郎跟户部最高长官也勾肩搭背的以兄弟相称是怎么回事?
只见谢威左右摇摆,轮番“畅聊”。对官职不如自己大的官员敬酒、主动搭话也是有问必答,丝毫没有高位者高高在上的令人作呕姿态,博得一片好评。
牛啊!这样的老油条···呸!上官不得圣上恩宠,谁还能简在帝心?佩服、佩服!
谢家大爷谢全亦与之同桌,冷冷清清与二弟周围的火热形成鲜明对比,此时抑郁不已。
嫉恨使人扭曲,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转瞬即逝。我才是谢氏嫡子,老一辈的接班人!区区一个庶子官当得比我高出一座山,让吾情何以堪?
心腹小厮谢一突然上前在谢全耳边耳语几句,谢一世代家生子,冠以主家谢姓,这是作为一个奴才的最高荣耀!证明已与主人家融为一体,主荣臣荣,主辱臣死!
谢全听后调整表情,咧开大嘴笑着向二弟谢威走去。拍拍谢威的肩膀,将之叫到正厅一角。
“二弟,寿宴结束后母亲有事同你交代,莫要离去。”
方才谢一与谢全耳语,谢威不动声色的用余光已悉数目睹。林氏又想整什么幺蛾子?旧账还未与你们清算!
若是得寸进尺,可就别怪他按耐不住报复回去。一旦开始,就将是你林氏不可承受之祸!前尘往事,一笔清算!
谢威暗暗向一侧勾了勾嘴角冷笑,“好,待会儿我便去寻老夫人。”
刘嬷嬷冲文氏打眼色,文氏立马心领神会,反应过来。
“不知大嫂为母亲准备的什么寿礼,可否现在拿出来展示展示,好让我也开开眼界?”
长幼有序,礼不可废,要献礼也是长嫂先献才能轮到老二家的跟自己。
“呵呵!那有什么开不开眼界,三弟妹莫要打趣我了。”张氏答道,起身从丫鬟手中拿过一只浮雕锦盒。
一卷画轴屹立于内,张氏打开画卷。
“儿媳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母亲嗜画,这幅宋道之的松鹤回春图寓意青春长寿,恰巧应景,还望母亲莫嫌弃。”
其实林氏不是嗜画,她嗜财,但凡是贵的都喜欢。不过是张氏的刻意奉承,果然,将林氏哄得舒舒服服。
“你有心了,这幅画我甚是喜欢。”
“呦!宋道之的画呀,大嫂可真是出身清贵,绝了版的画都能有所收藏。”
“三弟妹过赞了!不知弟妹准备的什么?”
宋樾青轻啜了口果酒,看着这两妯娌演。你们可劲演,八成早就串通好了吧!昨天才通知自家,不就是想看二房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