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刚亮，向杰就被尿憋醒了。刚要起来放水，却发现杨荣在悄悄地起床洗漱，然后出门去了。向杰悄悄走出房间，发现其它的人也都出去了。他看了看时间，才6点钟。向杰疑惑了：“都起床这么早？我当年在学校也没起这么早啊。”放完了水，向杰又躺下迷迷糊糊睡觉了。

等到他再次醒来时，已经8点了，他们也都回来了。韦老大的老婆和方老九的老婆两个人在煮早餐。方老九进来叫向杰起床吃早餐。早餐其实就是一些面条和昨晚上剩下的东西。向杰发现他们都吃得很少，每人就一小半碗。

等向杰吃完早餐，方老九就跟他说：“今天我带你去见一位美女。”

向杰说：“好呀。”

向杰和路虎跟着鬼鬼祟祟的方老九穿过几栋楼，来到一栋还未完全建好的楼子下面。楼房大门紧闭，方老九转来转去，没找到入口处，就打电话问：“喂，你好，刘经理吗？”

对方说：“哎，你好。是的，我是。”

方老九：“门没开，怎么进去呀？”

对方：“从旁边的小门进来。”

向杰看方老九很有礼貌的样子，就想笑，心想这家伙小学都没毕业，本来就是粗人一个，现在怎么就彬彬有礼了，突然变化这么大。

方老九带着向杰从旁边的小门口进入，爬上五楼，又穿过几个通道，终于来到了一个房间门前。

方老九轻轻地敲了敲门。

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27，28岁左右，还算漂亮的女子。女子招呼两人进屋坐下。

刚坐定，方老九就介绍说：“这位是刘经理，这位是向杰，我老乡。”

向杰客套地说了一声：“你好！”但没称她经理，他觉得这经理的称呼很值得推敲。

对方很有礼貌地回了一声：“你好，帅哥。”

方老九对这位美女也是显得是恭恭敬敬，比对蔡姐有过之而无不及。介绍完双方，他就很利索地拿来茶杯，倒上开水，放到两人的面前。

显然他很熟悉这里，应该带新人来过很多次了。

方老九既没有介绍路虎，也没有给路虎上茶，到底是为什么，向杰没弄明白，也没想那么多。

方老九介绍完了之后，美女就开始自我介绍，接着就拉家常，然后问向杰：“帅哥，你觉得曲靖这地方怎么样呀？”

向杰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就实话实说：“不怎么样。”

在向杰的心里，曲靖，确实也不怎么样，和大名鼎鼎的昆明，大理，丽江，香格里拉这些比起来，还真的很微不足道。

美女有点惊讶，忙说：“那是你才来不久，还没发现它特别的地方。“

向杰仔细地打量眼前的这位美女经理：长相一般，口齿伶俐，穿着有些暴露，胸前的两个小球有意无意地露出来些许。她在侃侃而谈，向杰都没听进去，因为那些都是只是一些套话罢了。

向杰直接说：“你就给我讲讲这个生意是怎么回事吧？”

美女又有点惊讶说：“好，帅哥果然是个爽快人啊。”

接着女经理就给向杰讲生意的来源，说是国家秘密引进的扶贫项目，采用了先进的”五级三晋制“，”几何倍增“模式，边讲边画图。

这些向杰都了解过，觉得并没有什么新意，和自己想像的没有什么两样。

一个小时过后，这节课程讲完了。美女问向杰：“能听明白吧？”

向杰说：“明白呀，和传销一样一样的。”

美女赶紧解释说：“是，帅哥说的没错，模式差不多，但这不是传销啊。传销卖产品，我们没有，传销扣押身份证，我们也没有，传销是金字塔制，我们是出局制，对吧？这是国家秘密引进的西部大开发扶贫工程，并不是你说的传销。”

向杰说：“好吧。这都不重要。”

三人离开了女经理的房间，赶回方老九的住所。

方老九问向杰：”怎么样？“

向杰说：”现在还不好说，等到听完所有课程之后才能下结论。”

方老九面露微笑地说：“好，下午我们去见另一位美女。”

向杰说：“嗯。”

方老九问：“向杰啊，这位美女怎么样？她现在还单身的哟。有没有兴趣呀？“

向杰说：“一般吧，没感觉，有点不够档次啊。”

方老九说：“哎哟，你要求这么高呀？怪不得到现在还没成家呢。我告诉你啊，她为了这个生意，和老公离婚了。一个人在这里坚持了一年多了。你说要不是这个生意好，她能坚持这么久吗？”

向杰呵呵了一声，不置可否。

吃完午饭，已是中午后，向杰平时都有午休的习惯，瞌意正盛，正要午休，方老九却过来跟他说：”我们去见另一位美女吧。”

向杰说：“我休息一下再去吧。”

方老九说：“不行啊，我已经约好时间了。人家美女大经理很忙的。”

向杰说：“那好吧，现在就去。”

这个美女大经理住得更加隐密，三人兜兜转转了好久，终于来到了她的住所。进门之后，向杰发现方老九对她更是毕恭毕敬的。美女不仅长得很漂亮，还非常的优雅，很知性的感觉。她淡定自若，动作娴熟地给向杰、路虎和自己沏上了好茶。向杰发现这茶比上午那家的茶高级多了，肯定是因为这个人级别更高，应该是个专业的高级讲师吧。

经过初步聊天之后，向杰知道这美女姓王，来自四川，之前是一名教师。

美女给向杰讲了这个生意和传销的区别：传销限制人身自由，扣压身份证，强买强卖产品，层层加价，而这个生意则是自愿加入，来去自由，不卖产品，等等。向杰心想这些不就是他上午不认可的东西吗？讲着讲着，向杰竟然困得头直往下掉。

美女见到向杰瞌睡的样子，有点尴尬，就让他休息一会儿。向杰去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终于好一点了。

但是没听多久，向杰又打瞌睡了。

方老九见到向杰打瞌睡，赶紧下楼买了三瓶红牛。一瓶给向杰，一瓶给美女经理，一瓶给自己。竟然没买给路虎？向杰有点奇怪。

喝了红牛之后，向杰终于不再瞌睡了。

听完了之后，向杰说：”这个生意其实就是传销的升级版，或者说是高级传销吧。“

美女讲师表情复杂地摆摆手。

第三天上午九点，方老九在家里给向杰安排了最后一节课程，说讲课的是一个老总（其实应该是准老总，老总是不轻易露面的）。这老总瘦高个子，长相一般，脸上有很多的坑坑洼洼，气场更是一般，口才也不啥地。但手腕上的金手表和脖子上的粗大金项链却非常显眼。向杰心里想，老总都这个样子了，这个传销团队应该不怎么样。

老总给向杰讲的是这个异地连锁经营的合法性。并拿出了很多书刊画册，领导人讲话视频，甚至还拿出了红头文件来做证据，极力地想证明，行业的合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