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作恶,亦不犯蠢白。
“嗯。你下去吧,这一月好好休养。”喻殊神情平静,也看不出满意还是不满意。
“是,师父。”行云应下,等走出门外她才恍然想起刚刚师父不是要她去处置梅阴鬼吗?怎么又叫她出来了?
修士是不可能有忘记的,那师父是猜到她下不了手所以放了她一马吗?
行云抓乱头发,简直又愁又苦。
“姐姐你怎么了?”宸从自己房间出来就看见她姐姐蹲在一棵树旁,一头乱糟糟的发,颓废的很。
“没什么。”行云理了理头发,勉强把它们抚平顺到脑后,不至于当贞子。
宸撅起了嘴,眼里满满写了“骗子”二字。
行云也苦啊,她总不能跟他你姐姐正愁着怎么杀人呢。想她一个三观正直的阳光下好青年,如今却要愁着杀人,真的割喉穿心那种。
偏偏这是最寻常正确不过的事了。
一边是道德法律,一边是农夫与蛇适者生存……等等!是啊法律!不管在哪个世界,作恶的人都是不可饶恕的!从没有宽容一。
她可真蠢!
行云骂着自己,脸上却带了笑。她的顾忌从来都是没见过血怕手抖,而不是杀不杀的选择。
她看着自己白皙的手,慢慢抓紧,眼中有着释然的笑意。
她要做更好的自己,就不要抓着一点事扭扭捏捏犹犹豫豫纠纠结结。
宸不明白姐姐怎么又变了,像是蓄势待发的一柄剑,当然姐姐并不锋利,就是有那么一种感觉。
“宸宸啊,”行云突然开口,“你帮姐姐去膳食堂带一份饭来吧。”想起朱大娘的手艺,她有点馋了。
宸额头冒了黑线,“姐姐,你放心我出去吗?我才八岁!”你就要我干活了?
“在宗门有什么不放心的。”行云又谆谆道:“宸啊,你也不了,该学会做个大人了。”
宸“哼”了一声,心想你压着我学习的时候都不我是大人,现在叫我干活倒是大人了。
不过看到姐姐微白的嘴唇,宸鼓了鼓脸颊,叫上团团赶紧下山去了。
行云抬手压下被风吹起的发,望着宸很快不见的背影,眼中的笑意温柔又有一点狡黠。
……
闭知峰崖底。
容颜枯槁,浑身都是血迹的梅阴鬼无力虚弱地瘫坐在地上,听到动静他抬起头,沙哑一笑:“你徒弟没来?”
被送到玄衍他们却没第一时间取了他性命,梅阴鬼就猜估计是要留给那个女娃。
突然寒光一闪,梅阴鬼脸上的笑凝固了,一颗头颅咕噜咕噜滚到一旁。
下一秒火焰燃起,将那个从梅阴鬼身体里飞出意图逃跑的元婴包裹,灼烧。
喻殊听着火中的凄厉叫声眉目仍旧平缓,随手拂了下衣袖,有风吹来散飞灰烬,一切都像是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