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本上仙足智多谋,一早就将闹出的笑话毁尸灭了迹。
我窃喜得很。
听墙角,固然是以能听到风花雪月的事,才有感韵味。然我今日,能听到这些墙角,亦不算亏。
正要带上这一肚子收获,寻白泽讨吃的去,却见绥风放下杯子,将伍子棋多情的望上一望:“有些事,说了尽可当做没说;有些事,怕是不行。譬如,你束发的手艺,唔,又精进了。”
顿被骇到一惊,转头去看伍子棋,她亦是一惊。
“就是不知你掌勺的本事可也一并精进了?”
绥风盯着伍子棋脸上惊起的两片红霞又道,这两片红霞,我瞧着竟有几分可爱,不晓得瞧在他眼里又如何?
“那,那我去试试。”伍子棋惊上一惊后,回过神时,十分的娇羞。
绥风颔颔首,十分娇羞的伍子棋蜜糖似的笑了笑,两手各捏一边裙角屁颠屁颠跑了。
我望了望屋檐上的瓦砾,委实想不出四海八方九霄尚还有一道菜,能是她伍子棋烧出来见人的。
便是一叹。
“你这一叹,是叹我故事讲得不好,还是叹伍子棋烧得一手下不去口的好饭菜?”咦?他,他这……我眉头一皱,心生疑惑。绥风却是淡定的往我藏身之处瞟来一眼,“还不出来?”
顿是灵光一闪,悟道了。
这老家伙,原是同我做戏!害我白白惊吓一场。
我咳了咳,掏出鸳鸯刺绣的团扇,一面摇,一面从墙角走上前去:“你这老凤凰,就不怕戏过了头,惹火上身?”我不怀好意的笑了一笑。
绥风凤眼微微一扬,我手里扇得正是春风得意的团扇,乍然变作一把长梳。
“替我把发束好。”他吩咐的时候,已经动手取下发髻上的玉冠,被伍子棋束得高高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子棋许久不给男子束发,手艺还是生疏了些。”
刚刚不晓得是谁夸赞人家束发的手艺又精进了?
我嘟了嘟嘴,捏着长梳,磨磨蹭蹭走到他身后。
绥风向来没有让旁人束发的习惯。偶尔心情不好,才会指使我替他束上一束。这个频率,大概是每月出现三两日。听闻下界女子成年后,每月会有三两日心情浮躁到不愿理事,称以月事。
不晓得绥风这个懒毛病,是不是也可称作月事?
我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方将绥风一头散发,又束回到伍子棋摆弄过的样式。他照镜子的时候,我总担心他要不满意。便偷偷瞄了一眼,却猝不及防的撞上了镜中那双笑眯眯的凤眼,唯有心虚的笑笑。
“子棋姐姐久不练手,略显生疏不假,可这个发式,却是真的好,与你这副风流倜傥的胚子,再是相配不过了。你若真嫌弃,那便拆了自个束。”说罢,我将长梳又变回鸳鸯团扇,盯着扇面上的鸳鸯,语气骤然冷却,“不准再动我的鸳鸯扇子。”恶狠狠道。
“小没良心的。”
绥风放下镜子,笑了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