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自一琢磨,灵光一闪,顿是了悟一声:“你放心,日后你若娶了夫人回来,我定会全心全意护着她,绝不让子棋姐姐气到她。”
绥风小小一声哼笑,再无多话。我便当他默认了,心情亦好了几分。
等到了南天门,我二人依次跳下云团,还未将衣冠正上一正,守大门的穷奇就如同老虎见了绵羊,一把扑了上来。
绥风眼明手快将我往身后一拉,我倒是幸免于难,逃过一劫。只是,绥风这么一个绝色妖孽,让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倒挂在身上,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别扭。
好在,他二人搂搂抱抱不过一炷香;好在,南天门方圆几十里不见旁人。
否则,九霄云天便是要多出一曲断袖情深的折子戏来。
“想不到你与穷奇竟这般的要好。”辞别穷奇,我对被他二人晾在一边的事,仍有点耿耿于怀。顺口问了一句。
绥风捋了捋袖子,穷奇身躯本就庞大,动作又很是粗鲁,他那一挂,早将绥风这身好衣裳,挂出许多褶子来。
此刻,这只老凤凰正边走边捋褶子。
听我这一问,问得略有几分不高兴,他反倒高兴起来。
“许多年前,我与穷奇住在同一处林子里,他因面相凶悍,长久被人惧怕着,便总是瞧我这副花容月貌不顺眼,多番跑来骚扰。一日,我烦得紧,便同他打了一架,将他打到哭爹喊娘。亦是那次之后,每每再见我,就这副模样。唉,我亦是拿他没办法。”
穷奇乃上古凶兽,九霄云天为将他驯服,都要花上十万年时间,绥风这个牛皮吹得委实大了些。
只好讪讪一笑,转去别的话题:“你若真心是想躲子棋姐姐,怕不会跑到九霄云天来。说吧,你到底是来见谁的?”
“几日不见,你个子没长,倒长聪明了。”他捋好衣裳,特意将双手背后,半分打趣半分神气,“我去睢晨殿坐坐。”
睢晨殿?我一讶,羌葭神君极少见客,便是要见,也得提前三两日将拜帖送到睢晨殿的宫娥手上,烦请宫娥递去同神君禀明。
这种拜帖,羌葭神君多半是不予理睬的。绥风这一去,明摆是要吃闭门羹的。
便是急了:“你可送过拜帖?”
绥风自鸣得意的笑笑:“要那个东西做什么?不过是旧日老友重逢。”
好一只糊涂的老凤凰。
你当他是老朋友,他便是老朋友吗?
四海之事若这般简单,那,那我还当天君是我爷爷呢,他,他是吗?
“羌葭神君非天君,你莫要胡闹。”我拉住他认真道,“他可比天君更有些脾气。”
绥风脱开我的手,平了平被我一时情急又拈皱的袖子:“确实,带着你去,多有不便。”我两眼一傻,他继续道,“这样吧,你去神州殿等着,我同羌葭把话说完了,就去寻你。”
这,这如何使得?
虽则我一开始心里打的确是来探望北笙的心思,可也没想过要独自前去呀?我这不正一门心思的筹谋,如何才能将你诓骗着一并去神州殿吗?
你,你倒是一早就想好了要将我抛弃。
真真是不够义气。
我念念叨叨,再看,眼前哪还有绥风的影子,眼前明明就是气势恢宏的神州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