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仙眼圈红了红,委屈道:“你都将斑鸠带上了,为何嫌弃一只兔子?”
我汗了汗。
葱爆斑鸠与红烧兔子仙,岂能是一码事?
好歹还是将斑鸠留下了。
同来时无样,伍小岸抱着一袭淡蓝色长衫的伍小煜,一路将我送到山门口。我这才恍惚记起,我曾在这里种下一株不成功的歪脖子桃树。
伍小岸放下伍小煜,双手拢于他耳畔嘀咕三两句,小家伙就同我匆匆道了个别,转身钻进林子自己玩去了。
少了伍小煜那抹淡蓝,我才惊觉,伍小岸今日竟穿得一身灰蒙蒙的,那头比浓墨稍稍淡浅三分的长发,被他随意散在身后,仅是在发尾处绑了根同样灰蒙蒙的宽带子,且绑得十分随意,憔悴得甚。
我晓得子画姐姐在生儿育女上一直倍感压力,想来,昨日宴好了天君,又打发了陌阡狐狸,夫妻俩骤觉无事一身轻,必是紧锣密鼓,同书里说的那般,大战三百回合还嫌不够。
可这双修中的够不够,从来无关人,关于年纪。九万岁堪比隔山望海,可不是吃素的。
便咳了咳,好心同我这傻哥哥提醒道:“这生儿育女的事,随缘即可。你这,你这不过一夜,就,就被掏空的模样,委实,委实难看了些。”想得好好的话,一到嘴边不是磕了上嘴唇就是碰了下嘴唇。我到底是个单纯的奇女子。
伍小岸到底是个实诚的奇男子。
我话得结结巴巴,一听就是蒙的,且还蒙得堪堪难为情。饶是退一万步讲,这难为情的房中之事,让我不幸蒙准了,他委实不用认下,大可随意寻个由头搪塞过去。哪需这般颓废的同亲妹子叹然。
“子画正是能生养的年纪,自然想多生养些。凤栖近几万年不知是怎的,除了小煜,尽是些女娃娃,虽则子墨时不时来凤栖,子画还是觉得,须得有个年纪相仿的男孩子陪着,方可算茁壮成长。说到底,是我拖累了她。”
这便是老牛吃嫩草的坏处。
我亦叹了叹,想起绥风曾同我讲过,往酒里泡点格外的东西,可有益于男子生儿育女。回去,需与他问个清楚,这格外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既然说到生儿育女,我整好有一事要同你知会。”伍小岸愁苦的脸上又添一层烦忧,他把伍小煜支走时,我就晓得他有话要讲,“天君来凤栖,子画不让你出席是怕你绷不住。”
我点点头,哦了一声。
伍小岸又追上一口叹息。
我踩着云头回到凤凰山时,绥风未卜先知,正倚在山门前的那株大桂花树下,一口桂花酿,一抿浅笑。
“这趟凤栖,你去得可还开心?”
他问得甚是清闲,我闷闷跳下云头,一脸委屈的在他面前跺了跺脚,恨恨道:“从前你同我讲过,有一种格外的东西,浸泡在酒里,让男子喝下后可精力旺盛。那我同你问问,有没有一种格外的东西,泡了在酒里,让男子喝到再也不能人道?”
绥风笑容僵了僵,握住酒坛子的手抖得忒明显,只见他翻身坐起,尴尴笑道:“小柒呀,我修身养性几十万年,这,这两情相好的鸳鸯事,可说是绝得干净利索,你,你何苦再费那个劲,让,让我不能人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