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了悟一声:“好学问。”
我摆摆手:“低调,低调。”
讨论完道听途说,我一身筋骨疏通,心平气也和,睡意绵且长,就着老藤椅都睡得香甜可口。
等到一觉醒来,兔子仙蹦蹦跳跳伺候我洗漱,再去后厨取来午膳,我简单吃着。
不晓得她又听了什么八卦,现下竟比我睡前更显兴奋。
我在凤凰山独自用膳用出了安静进食的习惯,兔子仙这般兴奋到随时要起飞的蠢样,颇有倒胃口之嫌。
她趴在桌边,皱了皱眉:“小柒,凤后常教导我们,挑食不好。”
我搁了碗筷,笑笑:“凤后教导,自然是对的。只是梓欣,我这并非挑食,乃是没胃口。”
兔子仙的眉结被我这话忧得又壮大了一圈,我换了个轻松愉快的口吻,再道:“我瞧你一刻都静不下来,莫不是粗狂的八哥汉子又同你道听途说了新鲜趣事?说来听听,兴许我听了,胃口就回来了。”
兔子仙捏了捏皮相:“如此明显?”
我端起桌角那杯清茶,吃了一口,颔颔首。
她笑嘻嘻放开捏得变形的皮相,果靠过来:“子墨殿下回玉屏了。”
我手一颤,茶水被颤出两滴去。
“小柒且宽心,梓欣什么都未同人说。况子墨殿下是留了书信悄悄走的。”兔子仙急急又来解释。
她这番话很快就得到了印证。
午膳刚一撤,三姐匆匆前来。
兔子仙替我姐妹二人在凉亭备下一壶花茶,领着三姐身后两列十个仙娥下去了。
我挽起袖子替三姐先倒上,三姐接过,略略一笑:“从前只有我替你端茶倒水的时候,今日我是有福了。”
为了补觉,我早膳未用,适才,午膳又因兔子仙一通搅合,进得不多,肚子现下正空余得很。端起花茶,先吃了一口,方将三姐这话听进心里去。
放下杯子,同是笑了笑:“我在蓬莱遇到一个仙子,模样不及三姐,性子却像了个七七八八,骇得我处处照拂,小心伺候。唉,我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三姐可否莫再拿从前受我欺负的事挤兑我?”
三姐抿嘴一笑,端起杯子,也吃了一口,品品,啧啧道:“这茶,不错。”
兔子仙烹茶的手艺了不得,此事,我前日就晓得了。
“子墨可来找过小柒?”三姐又问。
我撇了撇嘴:“找我做甚么?你们成事,还要子画姐姐来同我讲,好似我跟伍子墨真有过什么。此事,我还在气头上呢。”
三姐闻言,面有愧色,耳根处红了红。
“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她低勾着头,“一众姐妹兄弟,唯独子墨离开时,你闷了整整一万年,我明明晓得你这心思,可我,我还去强求,你让我如何同你开这个口?”
“嗯,是个合情合理的说法。”我故意嘻哈道,“幸好我心里从来没有伍子墨这个人。”
对面愧疚之人顿是风清气爽。
我忍了忍,到底还是忍住没有劝三姐同子墨了断。
晚膳之前,三姐等之不及,独自回了玉屏。
兔子仙忿忿不鸣,吐槽功力一日千里。我琢磨着,再让她这么吐下去,怕是连我也不能幸免于难。
便是汗颜道:“梓欣呀,打断骨头连着筋,子墨吧,弯弯绕绕总是一家人,你可否莫将他贬得人神共愤?”
她咋了咋舌,日后再是不提伍子墨这个人。倒与我的心思不谋而合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