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北笙大抵是被三姐感染了,也兀自笑起来,只是,他这笑甚有些古怪,“小柒这是要同我有劳什么?”
呃,这个,这个难道还不够清楚明了?
我扶额擦汗。
大哥抱着伍小煜,伍小煜抱着一个大大的包裹,父子俩出现得堪堪正是及时。
那小人儿一见子画姐姐,就如我挣脱北笙般急切的离了他爹爹,口里娘亲娘亲,叫着欢快。
大哥慈心善目望上一望,随手将这小人儿蹭在长衫上的几许灰尘掸了掸,满面春风上前,同北笙一番君臣礼毕后,二人压低嗓音耳语两句,北笙就被大哥请出内庭,往大殿同去。
我左右瞧了瞧,好似,两头都与我无关紧要了,便提溜着裙摆想要闪人回屋稍作休息,子画姐姐好眼力,一把将我缠住。
我叹了叹,怏怏转过身同她笑了笑:“出了好一身汗,黏糊糊的怪不舒服,我去洗洗再来听嫂嫂训话。”
“日头尚在,你此刻去洗,出来仍是一身汗?何不听我训完了再去?”
子画姐姐回头伍小煜说了两句话,小人儿同我招招手,看在他这般主动的份上,我暂且也就前事不计的夸了他一句乖。
三姐抿着嘴,忒识趣的将他一把抱起去了中庭。
我一脸虚脱,凤栖也不比蓬莱轻松。
子画姐姐一身长裙摇曳,引着我走向内庭东南角。
角落竖有一亭,亭中立有一八仙桌,桌上摆着两个凤纹碟,分别放了些瓜子、酸梅。子画姐姐云袖一挥,一壶香茶配着两只小杯立显于桌上。
见我手未碰杯,面色柔和道:“这茶最是能解暑去热,我特意替你备下的,喝吧。”
我懒洋洋的推开杯子,双手支脸,坏笑一声:“嫂嫂,你这循序渐进的问话方式就不能改改吗?”
她一怔,笑了:“滑头。”
我嘿嘿的在碟子里,拈了一颗酸梅,果然生津止渴。
她收起玩笑,难得严肃:“小柒,太子殿下今日的话大有深意,你可听明白了?”
我像个能听明白的人吗?
我傻笑着摇摇头。
“你没听明白也有没听明白的好处,日后再同你讲。”难得她一脸不惊讶,“虽说日后再同你讲,然他对你的心思,我又不得不多嘴一句。照今日情形来看,他待你尚可瞧出几分真,而你这心思,我半分都未瞧出来。你听好了,心若无意,早同他讲清楚,万莫这般不清不楚的含糊,白白惹人笑话。”
提到这个,我亦是头痛得紧。
倘若不是那只老凤凰引狼入室,我怎会酒后失言?以致让他捏了把柄,百口莫辩?
我敛了笑含着酸梅口齿不清的嗯了一声。
对面的人凝了凝,问:“那,子墨呢?”
子,子墨?
我一声咳嗽,速速吐出梅子核,拍着胸脯给自己顺气:“子画姐姐,你也莫要再问了,你先同我讲讲,你这心里到底是想我嫁给子墨,还是想让我同那花心太子好?”
她被我问得一把迟疑:“关于子墨,我,我想也是时候告诉你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