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理会去带着将士们的庞斌,一个人悄悄的回到了府衙。
就这一天,我做了太多的决定,每一个、每一步都将带我走向深渊或山顶,我需要好好的去思考一下接下来的日子。
接下来该怎么去做,现在的我不再是那个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无牵无挂的人了,我需要更周密的谋划,来保证我能走下去,我能带着他们走下去。
一个人就着月光坐在那个我熟悉的石椅上,用着一条粗麻布慢慢的掺着我脸上和剑上的血迹。
这是我这两世第一次杀人,从刚开始的恐惧、害怕到激动、兴奋再到我砍下贾赛斯头颅的麻木。
仅仅几个小时我见证了太多的死亡,虽然他们都该死,但……
“坐在这里想什么呢?”慕白拍着我的肩说:“来喝喝我的酒。”说完便递过来了那个从我见到他便一直被他挂在腰间的大酒葫芦。
我接过痛饮了两大口“爽……”
“怎么不和他们一起去庆祝呢?我在整个酒馆找遍了都找不到你人,你可是我们的主心骨,你一个人猫在这里想什么呢?”
“你信么?这是我第一次杀人……”我缓缓的说道。
“第一次杀人的感觉怎么样啊?有没有很兴奋!我跟你说啊,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是在潼水关。那一年我才15,我、庞斌和少尼看着关外的蚩国军队在厮杀咱们的百姓,我们就跟着官兵提着剑一路杀过去,那叫一个痛快……”
慕白跟我讲了他如何和少尼相识,又如何拜入闻正卯门下,如何听闻少尼战败看着闻正卯被杀,我就一边喝着酒一边听着他跟我讲着他的过往。
后来我们都喝醉了,我想我应该是被李奕甄抬回的屋子。
第二天我醒的很早,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找了个厕所扶着墙猛吐,吐的全是胃汁,一滩滩的水一样的粘稠物。
不过吐完我终是清醒了,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呢,在菜市口的刑场上我将要下令斩杀贾家和赵家。
刑场是在昨天晚上临时搭建的,建的很急也很简陋,我没有连杀个人还要预热的习惯,就在早上派人去街上喊了几圈贾家里通外敌的罪状,中午就打算把他们杀了。
来看行刑的人很多,还有我特意去叫来的王家和李家的人。
他们吵闹的围在我用木桩连接麻绳制成的建议的围栏后面。
几个被庞斌从军队中挑选出来的壮汉作为行刑手,提着大刀满色凝重的站在木台上,一队队被绑的严实的囚犯有些麻木有些抽泣的被将士们押着。
我起身走到台前,宣读着早就准备好了的说辞,还有他们的一条条罪状。
台下人初听时的沉默,随着我说的罪状一条条的罗列着,嘶吼声叫骂声越来越大,我不得不大吼着叫他们安静才将我早就准备好的词稿念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