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的两节活动课一到,他就强硬的让全班同学去他的职工宿舍房里,帮他剥葫芦籽。
兰汐真是醉了!
在学校里帮数学老师剥葫芦籽,回家帮老妈剥葫芦籽,一学期下来,兰汐的手指头都起了老茧,指甲缝稍微一碰都疼。
她心里真是讨厌死了那个不配为人师表的老师。
比起他来,兰汐突然觉得瘟神好多了。
瘟神至少不会以权谋私,剥夺学生的活动课,不逼着学生干跟学习无关的事。
兰汐不由的想起了一年级时,那个让全班同学周末去他家地里,帮他割麦子的数学老师。
唉!不务正业,在其位却兼他职,这种老师,为什么那么多。
下学期瘟神因为身体不好,要住院,学校派了一个年轻的实习女老师,给他们班带语文兼班主任。
兰汐记得上辈子,她没少去那女老师宿舍给她洗床单被罩,记得有一次她洗完拧水时,不小心把洗好的床单掉地上了,那女老师当场就变了脸,骂她蠢,骂她废物。
讽刺的是,上一世那个尖酸刻薄的女老师,后来嫁给了兰汐的一个有城市户口的远方舅舅,据说是相亲的时候,男方对其一见钟情了。
呵呵~
现在看着站在讲台上,穿着二十厘米左右坡跟凉鞋的女老师,兰汐只剩下厌恶。
“你们要好好学习,这样长大后,就不用当农民,被人看不起了!你看看有的男人,一把年纪了,没钱没能力,大字不识几个,像他们那种,找对象都找不到,一辈子就是地里刨食,扛水泥袋,干苦力的命,没出息!”
说的好像你不是农民的孩子一样!
兰汐可是知道,这个叫李丹的实习女老师,她爸就是个农民,是个瓦工,靠给别人家屋顶上铺瓦片为生。
而她自己高中都没毕业,就被学校劝退了。
要不是瘟神住院了,学校缺人,她那当校长的亲叔叔把她安排进来,就她这样的,给他们当老师根本不够格!
兰汐不明白,本身就是农民的她,还有什么好看不起农民的?
“有些人,我说了半天了,脸上顶光光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像得了死症一样!”说着,她狠狠的瞪了兰汐一眼。
唉!兰汐真觉得他们李家祖坟里应该埋了驴头,否则,作为一个老师,一个大人,一个受过教育的成年人,对一个小孩子,怎么忍心用这么恶毒的话去咒骂!
终于,下课了。
看不见讨厌的人,兰汐瞬间心情好了许多。
“下一节是音乐课,焦海霞那个毒妇又要来了!唉!想想就是地狱般的课堂啊~”坐在兰汐前面的兰向沛伸了伸懒腰,长叹一声,然后,转回头看了一眼兰汐后排的席海娟,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扬。
“哈哈,她上周星期三下午的音乐课上,骂兰汐是个猪头,真是当时差点让我没忍住笑出了声!”坐在第一排的林芳芳,突然回头看着兰汐,指着她边笑边说。
惹得其他同学也肩膀一耸一耸的,憋着笑。
“猪头”这个词,在当时算是骂人很狠的话了,可不是什么昵称,爱称。
当时只因为发错了一个音节,听着姓王的女老师那么指着她骂,她真的是恨不得有个老鼠洞钻进去,心里也非常恼火,觉得那话骂的太难听了,指名道姓的也太不给她留尊严了。
现在又被姓林的提起,兰汐只觉得尴尬不已。
“那个焦海霞牙齿真白,长得也好看,就是太心毒了,老拿细竹子打人耳朵,真是看着都疼。”蔺盼盼说着一脸后怕,“幸亏她上节课只是骂了你,没用细竹子打你耳朵,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