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城,霸刀门分部。
没想到第三天霸刀门的门主,那位天心大宗师的纳兰霸天就来了,霸刀门总部距离凤凰城少说也有万里,即便是天心宗者也必须尽全力才能两日赶来,可见这件事的重视程度。
纳兰霸天坐在大堂中间,景风长老垂手而立在其一侧,余下的人都跪在地上,包括少门主纳兰婴和洪长老。
气氛有些沉默,在门主没有开口前,没人敢开口说话,纳兰婴也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错,他为自己的门派招惹了五大仙门之一的万剑阁!如果说拥有上千门徒的霸刀门是大华南方的一方巨擘,那么万剑阁就是南方剑道的至尊,至尊之下皆为蝼蚁!想要灭掉一个霸刀门并不需要多少气力,只要那位尊动动念头,甚至不要她亲自动手,就会有无数门派为了讨好尊者代劳。
“父亲,婴错了”
“你错在哪里?”
“婴不该胡作非为,给父亲惹麻烦了”
“万剑阁算是一个麻烦吗?”
这句话有两种意思,一种是万剑阁不是一个麻烦,而是天大的麻烦,这种意思代表了门主的愤怒。另外一种意思可以理解为万剑阁不足为虑,当然这点纳兰婴自然知道不可能。
“婴知罪,还请父亲责罚”
门主黑着脸,缓缓起身,走向了跪坐的纳兰婴和洪护法。
“父亲……”纳兰婴深深看了一眼阴沉的父亲,他没有辩解,而是闭上了眼睛,因为他知道多说无益,景风这个反骨仔肯定将全部都告诉了父亲。
纳兰婴装出这幅视死如归的样子,更容易博得同情,没有父亲真的能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前提是这个儿子不能胆小如鼠,不成大器。
纳兰婴表情冷静,心里却战战兢兢,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住父亲的一气掌刀,不过虽然触怒了那位尊者,却并不严重,纳兰婴也不担心自己有性命之忧,只担心自己可能会躺几个月。
就这样惴惴不安了好久,周围依旧安静,想象中的掌刀并没有落下,父亲最终并没有惩罚。
“父亲……”纳兰婴睁开了眼,父亲依旧像之前那样看着他,只不过脸上多了点笑容。
纳兰婴心思百转,他知道自己多半会安然无恙,父亲这下没打下去,之后就不会再打了,他心中大定,当然戏还要做足。
“还请父亲责罚,婴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都是我一人所为,与洪护法无关,不罚我不足以服众,不足以证明我霸刀门上下一心!”
纳兰婴摆出一副引颈受戮的姿势,大有为大义献身的样子,看的两位长老啧啧称奇。
纳兰霸天把跪着的儿子搀扶了起来,摸了摸纳兰婴的头发,痛快地笑了。
“好!好!好!你做的很好!“
”能做到临危不惧,而且还能从门派大义出发,更是让为父感动”
“父亲夸奖,婴儿惶恐,可是……父亲我犯了大错”
“不对!”纳兰霸天打断了他。
“这不是大错,反而对我霸刀门有大好处,正想我之前说的,万剑阁算是个麻烦吗?”
看着笑意盈盈的父亲,一个震惊的念头出现了。
“莫非父亲突破了?!”
霸天长吁短叹,道:“那里有那么容易?”
“那么父亲为何说万剑阁不足为虑?”
“因为我得到了一个消息,万剑阁阁主,那位雪剑尊者来了凤凰城”
“这不是凤凰城众人都知道的事情吗?父亲来此不就是为了处理这问题吗?”
“哦?真是这样吗?”纳兰霸天早就猜到了儿子会这样问,他卖了个关子。
“可据我所知,万剑阁阁主昨日才从万剑阁出发,今日才到,碰巧为父遇见了这位尊者,并且将这件事告诉了她,然而你猜这位尊者如何说?”
“原来这位尊者大人,她不知道自己何时来过凤凰城啊!”
此话说完,大门忽然打开,如同白色孤鸿的身影立在门口,如同一把绝世的宝剑!
……
“热乎乎的包子嘞,苗家正宗包子”
“糖葫芦贱卖,不甜不要钱”
“老苏跌打酒,包治跌打损伤”
“卖上好的冷锋宝剑喽……”
“萝卜嘞…”
……
热闹的大街上,一行年纪轻轻的少年行走着。
今日他们趾高气昂,再看向平常的那些肥羊和财主,跟他们此刻也无什么不同。
原来清风家第二天就得到了霸刀门的赔偿,霸刀门在凤凰的分会执事送来了五百两纹银,外加一整瓶有市无价的生骨金疮药。
五百两足矣在闹市区买一栋房子了,对于那几个少年来讲他们一辈子也没有偷到如此多的钱财。
虽然这钱都给了清风一家,但是清风是谁?
盗门的骨干成员,加上苏橙对于清风一家的援手,李中云对盗门弟子都青眼有加。
虽然苏橙没有接受清风家伯父的钱财感谢,但是这一顿饭还是躲不过的。
据说之后还会有赔偿从总部送来,这也是因为凤凰城太偏南了,离霸刀门总部太远,所以消息仍在传送中。
相信当霸刀门听到自己的少门主惹怒了一位尊者,必定会不遗余力来讨好一位尊者的。
今天清风受父亲命令,带了二十两纹银到附近的家具店买些桌椅,用来弥补被打坏的家具,顺便置办一些年货。
剩下的十两钱李父特地嘱咐清风请客,而且要去那凤凰城最大的酒楼,吃最贵的菜。
目前已经是深秋了,秋高气爽,艳阳高照,是个极好的天,清风约了盗门朋友去大吃一顿。
当然主要是父命难违,或许清风透露了苏橙的一些口风,李中云特地派了女儿李彩凤跟着清风,好好地落实这顿饭。
“祖传看相,不看过往三千年,只看未来五十年,不灵不收费,瞧一瞧看一看”
酒楼旁的空地上,有着两个摊子,都是占卜的天师,一个幡字天下第二,一个幡字天下第一。
标明天下第一的道士高高瘦瘦,高高瘦瘦,一身标准的黄色道袍,白色的胡子很有仙气,乍一看没有比他更正规的道士了。
标明天下第二的道士却是五短身材,不过年纪轻轻,头发乌黑,五短身材。一点也不符合仙风道骨的道人模样。
天下第一的张天师老远就看到一个珠光宝气的贵妇牵着一条神气的西域狗,目无旁人。
她驮着一个宝贝疙瘩慢悠悠走了过来,所谓的“驮”就是指那个蛮横的小胖子骑在了妈妈脖子上。
凭天师阅人无数的眼力劲,一看就此人是个大金主,而且是富得流油的那种。
自认为高人一等,穿着讲究而不将就。
看人如狗看狗如人,不过这种人通常是他的主顾,所以他笑脸相迎。天师在摊子上念念有词似乎是什么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