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
人群有如滚烫的开水,声援少年的声音此起彼伏。
纳兰婴面露阴狠,似乎因为看到周围本来温顺的小绵羊突然变成了一群疯羊而心烦。
人群在他耳边聒噪,让他心乱乱,虽然对于结果无关紧要,但是终究听着很烦。
纳兰婴挥了挥手,红袍打手们就立身跟前,排成了一排,筑城了一道人墙。
“把他们赶走!苍蝇似的嗡嗡嗡,吵死人了!”
霸刀门那十一二个红袍打手得令后,就冲到人群中,如同狼入羊群,张牙舞爪,不可一世。
但是出乎意料,人群中总有十几个身影狡猾如狐,时刻准备偷袭他们。
“啊!谁!”
有霸刀门的人被偷袭了,可是他们连凶手的影子都没看到。
这些老鼠们个个手里拿着利器,躲在人群中,而且出阴招,专挑要害和命根子下手。
这并不是最关键的,以往遇到的大多是普通人,打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感觉,然而今天像是遇到了一群同样筑基过的修炼者。
被打的几个人捂着下身,每个人都有一种感觉,那群躲在羊群中的不是几只小绵羊,而是几只小老虎。
他们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似乎他们面对自己这十来个恶狼也有一较之力。
这群人就是盗门的六七个流浪儿,经过了阿橙的筑基药方的淬炼,他们已经拥有不输于这些霸刀门弟子的身体素质了。
他们只是在招数上欠缺,但是躲在人群里弥补了这个缺点,他们的偷袭总能取到成效!
当然也有趁机修理这群流氓的无关义士,挺身而出,拔刀相助!
仗势欺人,为非作歹,在任何时候都是会引起天怒人怨的,有时候人怨比天怒来的厉害。三五个义士也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这其中出手最狠辣的是一个舞勺之年的少年,他眉清目秀,出手却极为狠辣,刀刀见血。
虽然在人群里总动手,他却始终没有离开一定的圈子,那圈子中心有一个纤弱的身影。
是个妙龄女子,虽然她穿着麻布衣裳,蒙着脸,却依旧掩盖不了她绝美曼妙的身姿。
那少年就是清风,他用的是上次比武时青墨用的祖传短刀,此刻已经见血!
那蒙面女子对着弟弟轻声道:
“清风,你看这些人,他们才是我大华的风骨!”
她身姿曼妙,声音又甜又糯,说起话来也颇有巾帼英雄的风采。
这倩影赫然就是清风的姐姐,彩凤。
她话里的大华二字表明了她也很欣赏弟弟朋友的话,大华地大物博,人才济济。
它哺育的断然不是唯唯诺诺之徒,畏畏缩缩之辈,应当是这种侠义之辈!彩凤的美眸看向了场中意气风发的人儿。
不过她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对方来头颇大,似乎连官府也不惧,自己小门小户,弟弟认识的人最多能在这小小的凤凰城有些名声,但是自己甚至没听过这路人物,于是她又担心地问道:
“不过那人当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吗?”
短刀少年看了那场中的身影,语气很是坚定地道:
“姐姐放心,阿橙哥不会输的”
见到姐姐半信半疑,清风为了开解她,又道:
“更何况你弟弟我可是不逊色于阿橙哥的啊”
看着弟弟信心满满的样子,彩凤忽然有些伤感,他已经很久未曾如此自信了。
自从父亲双腿受伤,家里失去了经济来源,自己又面临骚扰,弟弟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开心了。
她心中忽然对那改变了弟弟的人多了几分信心。
凤凰城外五里地,土地庙。
龙先生:“月儿,既然你没有失忆,也没有被囚禁,这些年来,你为什么不回家?”
小安:“大概是因为恨吧”
龙先生:“你恨我,我不怪你。我知道这些年,你受了很多委屈,吃了很多的苦;但是让你受委屈的人,我已经让她受到的惩罚比你多一千倍一万倍,这样你开心了吗?”
小安:“父王,人家咬了我一口,我就算回敬她一百口,一千口,痛的地方还是痛,伤的地方还是伤“
小安摸着胸口,道:”咬的,伤的,痛的,在这里,我不回去,是因为我有不想见的人,那人让我娘死了,尽管过去了七年,我心里还是很痛,你是不明白的“
“我明白的!父王明白!“龙先生情绪波动剧烈:”我也心痛,我也受伤,而且我的伤痛是双倍的,我以为我的女人死了,我的女儿也死了……你放心,那个贱人这些年来生不如死,她活着就是我对她的惩罚”
小安:”大娘,我并不恨她,我可怜她,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成了一个可怜的女人”
“那你可怜父王吗?你愿意原谅父王吗?”龙先生知道小安在埋怨他当年的不作为,他当年并不是这般有势力,他要隐忍,他要积累,他要时间,所以他没有对小安的母绝对地保护。
“父王,你走吧,我对你没有话说,有的只有失望,这世上的明月郡主早就死了,如今世上不过一个孤儿苏小安罢了,不,苏小安不是孤儿,她还有苏橙……”说到这里,小安不自觉笑了。
看着女儿的笑,父亲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让女儿笑的不是见到了多年不见的父亲,而是一个无亲无故的陌生人:“苏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