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酒坛拎出,也不怕脏,伸手拂落泥土,敛笑抬眼,“叶宸枫,我给不了你所有十年,但我能给你此生。”
此生,不论长短的一生,似长似短的一生。
叶宸枫夺了酒坛,一点点擦净她手上泥土。
“好。”
他从容一笑,矜贵清雅,人如远山写意丹青,又如沧海一粟遗珠,不需点缀,已成风景。
泠泠桃花如雨,似多年后,见白头归人。
“去哪儿喝酒?”她抿笑而问,身后桃色夭夭,灼灼之华,不能及其万一。
叶宸枫敛眸望入眼底,不觉染笑,“有山有水,无人之处。”
姑苏亦水察觉到他的言外之意也不戳破,睨他一眼,道:“无人又如何?”
“无人,自然可以做些见不得人之事。”他促狭笑意深深,俯身贴耳低语,诱人遐想。
一阵风起,揽她腰间,相去天地万里,抛开人声鼎沸。
姑苏亦水有些头疼,不应该,何时在他面前,她竟落了下风?
想想竟气,她扯了他雪白衣袖擦干手上残存泥土,看着灰灰白白,一道道的污渍,顿觉顺眼不少。
叶宸枫啼笑皆非,便也不做理会,随她折腾。
却见她突然便出手抢向酒坛,纵身一转,轻易得手,颇有挑衅意味的抬眸,身法潇洒如风,人也如握不住的风,一荡远去。
“亦水,不抢也是你的,不必跑那么快。”
他指下一线银光耀眼,缓缓收紧,君子端方,笑意温良。
她却不能再动分毫,只能任由他追赶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