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一段时间，这鹅依然凶得很，还特别记仇，见到小狐狸就扑腾着往上啄，势要同归于尽。

每天清晨，附近只要有公鸡打鸣，它就必定跟着“嘎嘎嘎”，扯着嗓子比谁叫得响，大鹅吃饭必须准备三个盆，一个装米，一个装菜叶，一个装水，不分开来就不吃，性格狗得很。

要不是这鹅巴着安安混，现在估计已经是只烧鹅了。

季平对它可谓是积怨已久，毫不犹豫地拿大鹅当契约对象。

【契约成功！扣除精神力20点，获得体质8点，获得精神力2点，获得积分84点，无可学习技能。】

“？？？”季平看了看属性，“等下，这鹅本身体质80点，就比我低50？”

“这鹅也是妖怪，还是你们属性计算出错了？”

系统委婉地告诉他：“系统属性不会出错，此对象也并无异常痕迹。”

言下之意，就是之所以觉得鹅属性太高，是因为你自己太菜。

大鹅被季平逮着翅膀，不太舒服，狠狠地照着季平另一只手啄了一下，屁股一扭一扭地，去吃草叶。

惹不起，惹不起。

安安教育它：“大鹅，不许乱咬人！要有礼貌。”

看到大鹅扑着翅膀嘎嘎嘎地道歉了，她才满脸担忧地凑到季平面前：“爸爸，痛不痛？”

自家闺女面前，怎么可能向一只鹅认怂！

季平笑得坚强：“不痛，不痛……”

眼看任务进度突飞猛进，一下就到4/5了，还是很值得的。

剩下那一个，想来想去不知该找什么东西好，一个鹅已经够受的了，再找只类似动物，怕是要开养殖场。

预备做晚饭的时候，院子里门敲响了。

季平赶紧喝止昂首阔步，嘎嘎怪叫着，又要去欺负客人的大鹅，替来者开门。

他本以为是哪家要上门求张符挂着，却发现是意料之外的客人。

客人一身青灰色道袍，白发用木簪草草扎了个髻，手执拂尘，不是空桐道人还是谁？

认识时间也不算短了，其中也特意亲近过几次，这还是对方第一次主动上门，季平略微惊讶了一瞬，接着笑问：“前辈有事找我？”

空桐道人点点头，叹息道：“贫道是来告别的。”

“前辈要走了？”

“再过一个多月就是下元节，水官解厄，按例，观内要设斋设坛，替百姓做道场驱灾。”

“下元节？”这个节日现代几乎不过，季平回忆了一下，才隐约想起有确实有上元中元下元三个节日。

“还有一个多月，道长这么着急走啊？”季平有点不舍得。

空桐道人看看他，噗地笑了出来：“回观的路山高水长，老道年纪大了，赶不得急路，只好提前动身。”

说着扔过去几本书册：“收好，别回头什么也不会，净给祖师爷丢人。”

在正规道观出家，结果一无所知的季平，已经被他自动划入“学渣”行列。

季平没来得及看内容，讪笑着收好书道谢。

空桐道人问：“小家伙呢？”

季平愣了愣，刚才还在院子里玩的啊，刚想去找，听到小狐狸读书那个屋里，再次传来鹅翅膀的扑棱棱声，桌椅倒地的沉闷声，鹅和狐狸的叫声，以及旁边稚声稚气劝架的童音。

他沉默一下：“安安在屋里跟小胡闹着玩呢，我去找他们出来？”

空桐道人瞥他一眼，制止道：“不必了，这个符留给她。”

符文包成了个方方正正的三角形，其中一个角用红绳穿过，形成一个短短的挂坠，季平忍住没当面拆开，笑道：“前辈太客气了。”

季平不知道空桐道人的制符水准如何，但再怎么着也比他跟小狐狸两个半吊子强。

送完东西，空桐道人起身就走，季平本想送他一段路，他却毫不在意地挥挥衣袖：“归去，归去。”

回屋再次扯开小狐狸和大鹅，分别安抚下来，再哄好安安，看着又得到好几点经验的饲养幼崽技能，季平有点惆怅。

要是其他正经的技能也升得这么快该多好？

抢了小狐狸的板凳，他调整了下情绪，将目光投向空桐道人送来的那几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