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睡得迷迷糊糊，爪子下意识地推开季平的手，季平坚持不懈换了个角度继续摇，这下它够不到了，眼睛半眯半睁，意识还一片空白。

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处境一样，它猛然翻身起来，拱起背，抖了抖耳朵，差点炸毛。

季平像哄小孩一样挂起和煦的笑容：“别怕，是我。”

小狐狸警惕地盯着他，嘀咕道：“老骗子！”

怎么能说是骗子呢？季平笑容有点挂不住，循循善诱道：“你看，白天那事我也不算骗你，要不是我及时站出来制止了，你可能就杀人了对不对？”

“是他们先伤我的！”

“好，先不论谁先谁后，那金山寺的法海长老是人，肯定帮同族嘛，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季平怕它太激动，连忙安抚。

小狐狸认真想了想，以它98的悟性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要是它的同族跟人类打起来了，也肯定帮同族，于是点头：“对。”

“你想想，我来时他们还没来得及找法海长老，要是再晚点就说不定了，他一来，就看到你狂性大发，你说他会不会先把你宰了再问其他人发生了什么？”

“可是……可是”小狐狸有点委屈，偏偏没法反驳，只得摇了摇尾巴。

季平最后总结道：“所以我提前出来，非但不是骗你，反倒是救了你，你说对不对？”

小狐狸犹犹豫豫地点了头。

季平话锋一转，安慰它说：“我也知道你本来没有恶意，所以只留你八个月，你看是不是比被杀了做成狐皮，或者镇在塔下跟妖魔鬼怪当邻居强多了？”

小狐狸点点头，好像是这么个理儿。

“你还没化形吧，有没有功法？平常怎么修炼啊？”

“没有，我很少见到能交流的同类。”它耷拉下耳朵，有点黯然，“也没有什么功法。”

季平不动声色地点开系统，花了两百点积分，挑了一本无属性内功出来。

他本来想亲自给小狐狸讲解，奈何借着星光翻了两页，一句也没看懂，字认识一部分，但连起来就格外陌生，只得掩饰尴尬，轻咳两声，将书递给小狐狸。

“来，这书拿着，现在开始可要好好学。”

小狐狸茫然地看他一眼：“这都晚上了，我要睡觉。”

“少来，狐狸是夜行动物，昼伏夜出。”季平说，“现在奋斗的每一秒，都是未来的助力，年轻妖不要怕吃苦，很多野生妖想修炼都找不到门路，你现在多修炼一会儿，离成仙也就更近一步，这是福报！不付出比常妖更多的时间和努力，怎么成功？”

他这话说得掷地有声，小狐狸一下被镇住了，从他手里叼过书本，若有所思。

季平很满意，笑着摸摸它的头：“想通了就好，我去给你拿油灯。”

……

等安安睡饱爬起来的时候，一人一狐已经挑灯夜读一整晚了。

安安转头没看到爸爸，怕他又不见了，啪嗒啪嗒地趿着鞋子翻遍了被子和床底也没找到。她担忧地皱了皱鼻子，考虑着该哭还是该去外面找找。

季平听到动静，连忙推门进来问：“安安醒了？”

安安原本那点愁绪一下子就被抛到脑后，扑过来要给季平一个大大的拥抱：“爸爸，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