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练《空冥符册》？”

冷月了然，方自行很明显从河身上得到了其偷盗的符册，不过她自然不会帮门中要回，毕竟当初就是她自己默认将河身上的物品留给方自行的。

她翻掌从储物法器取出两块青色玉简和一只玉色符笔。

“这是妾身幼年练习时使用的法门、符笔和突破天关之后的研究心得，对道友应该有些用处。

“方道友并不主修符箓之法，所以最好在墨书与丹书二道之间任选其一习练，否则会过多分散精力。我等天关，虽然有三百年寿命，但是还需为百年坐死关准备，所以资质不足的话，最好不要习练太多技艺。

“丹书之法，以物为符，修行此道擅长趋使外物符箓；墨书之法，以人为符，炼至极处万般术法信手拈来。”

“那仙子修行的是？”

“妾身二者同修。”

这话又让方自行一噎。冷月玉掌张开，掌心浮现一枚天青色符印，印痕繁复，远比方自行手上粗粗绘制的鸣雷符印要高深得多。

方自行接过玉简和符笔，珍重地收入葫芦中。

“那如此多谢仙子了！”

“这是道友应得的。”

冷月转身欲走。

方自行心头疑惑，今日的冷月似乎颇有些不对劲。以之前的态度来看，对方不应该说这么多解释的话啊。

他出声叫住了她。

“仙子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冷月仙子回眸，目光仿佛清冷的寒月。

她就这么看着方自行，直到双方都有些尴尬才移开了目光。

“方道……方公子，如果你知道自己即将陷入必死之局，你会怎么做？”

方自行神色一滞，如果别人问出这个问题，或许只是对方忧虑过甚，但是冷月的话……

他不自觉又想起那双紫色的眼瞳。冷月再一次看到了未来吗？

上一次绝凤岭虽然危险，但始终在对方的掌控之中，就算最后产生那样的结果，也在其控制范围之内。这一次，似乎连对方也没有信心渡过去了。

“在下也不知道，如果明知道是一个必死之局，或许会找个法子远远地躲开，或许会寻一位高阶修士以求庇护……”

他的声音渐弱，这两种方法，似乎都对冷月没有作用。

而且，既然都已经必死了，似乎无论做什么选择都没有意义。

“妾身不会轻易放弃，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也会去尝试。如果有一天，妾身真的不幸遇难，而方公子得以成就大道的话，还请替妾身看一看，峰顶的风景是否真的那般动人。”

冷月的声音平淡而坚定，具有一种神奇的感染力。

“我会的。”

方自行肯定道。

冷月嫣然一笑，比初春的雪花还要娇美。

“妾身，欧阳芷！”

“在下，方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