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的话就不去砸他店了。”曹雨泽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床边。
“是啊,都不怕,为啥会发抖,会睡不着呢?”我放下手机,揉了揉眼睛。
曹雨泽刚想说话,一个电话打来。
“我艹?你在那个医院,我过去找你。”曹雨泽快速穿好外套,换好鞋子。
“快走,有急事。”
一脸懵逼的我就跟着他后面,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辆出租车。
“艹,走,骑车子去。”
骑了二十分钟,到了医院门口。
看他着急的样子,这次看来又不是什么好事。
来到大厅,就看见若诗和孙雪坐在长椅上,若诗不停的哭着。
“你挺会玩啊,怀孕了,甩了,你们男的只会脱裤子不认账吗?”孙雪一巴掌打了过去,曹雨泽泽深吸一口气,把怒火压力下去。
“第一,先把事情搞清楚在说话,第二,这tmd和你有什么关系?”曹雨泽指着孙雪的鼻子说道。
随后坐在若诗旁边安慰起她来,孙雪冷哼一声,倚靠在墙上,拿出一根烟。
“有火吗?”孙雪冲我笑道,扔给我一根。
我刚从口袋掏出打火机,曹雨泽一把抢了过去,顺手打掉我手中的眼。
“你傻b吗?就是这个贱人把你害成这样,你还给她火抽她的烟。若诗怀孕了,她怎么会在这里?你难道不用脑子想想吗?只会用下半身思考吗?”曹雨泽冲我喊道。
我紧握双拳,叹了一口气,最终把脾气压了下去,孙雪在一旁偷笑着。
“曹雨泽,孩子是你的,我给你打电话是借钱的。”若诗哭的梨花带雨,说话都开始变的打颤。
曹雨泽眉头紧皱,表情变的僵硬,许久,他勉强笑道:“这件事你和你爸妈说了吗?”
“我说你脑子进水了是吗?这事她敢说吗?怎么,一时热情惹下的祸,现在不想负责任了?”孙雪冷嘲热讽道。
我拿出手机,把仅有的一千块钱给了他,随后又给我母亲要了五百。我原本以为曹雨泽的钱会多一点,没想到我俩加起来才三千。
曹雨泽二话没说,拉起若诗朝妇产科走去。
临走时,孙雪又将五百塞进若诗的口袋里。
这一刻,我才想起来,上学那会,二人关系密不可分。
“天奇的店是你俩砸的吧,不用撒谎,我就知道是你俩。”孙雪总是面带微笑,给人带来一种亲和力。
“我现在真想回到从前,回到和你相识的地方。”我语重心长的说道。
“选择不认识我对吧!”孙雪点燃手中的烟,将火机扔给我。
我靠,玩我呢?
她明明有火机还向我要,故意让曹雨泽数落我吧。
她太了解我了,就算曹雨泽打我一巴掌也好,不理我也好,我最怕他说出那些伤人的话语。
就像毒咒一样,不断浮现在脑海里,不断的折磨你。
“孙雪,我想听句实话。”当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输了,我这是在祈求她。
“医院冷清清的地方,不适合闲聊吧,去外面找找,或许还有没有关门的烧烤点呢!”孙雪一脸的笑容,让我觉得她很虚伪,像影子一样,和黑夜融为一体,捉摸不透。
五分钟后,我俩来到一家小饭店,老板正在打扫卫生,屋内一桌客人都没有。
“老板,还接客吗?”孙雪问道。
“二位请坐吧!”老板回到答道,放下手中的抹布,将菜单放到我俩面前。
“老板,两份水饺,一份凉拌金针菇。四瓶啤酒。这么晚了,还要麻烦您。”
“顾客是上帝嘛,请二位稍等。”老板憨厚的笑道,对厨房喊了一声,又继续拿起抹布开始打扫卫生。
“孙雪,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实在想不通。”
“呵呵,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一直这样啊!”
“嗯,水饺,你知道,我吃水饺就喜欢吃醋,还记得……”我话还没有说完,孙雪挥手打住。
“你多大了?三岁小孩子吗?幼不幼稚,能不能别老是活在回忆里?怎么?觉得你自己吃亏了?”孙雪喝了一口酒,对我翻了一个白眼。
在某一个瞬间,不知为何,我感觉自己很孤独,很失败,被兄弟数落,被一个又恨又喜欢的女孩冷嘲热讽。
“只是为了利益罢了,要是当初曹雨泽家有钱,二人也不会到这种地步,相反,现在若诗怀孕了,是个喜事,可惜啊,被钱打败了。”我苦笑着,默默的喝着酒。
我现在明白,为什么有些人明明不能喝酒,却要喝的淋淋大醉,喝酒会让人忘记痛苦,忘记一切。
是啊,那怕是一晚上,忘掉一切,所有烦恼都会消失。
“你说的没错,从古至今,不都是这样吗?除了利益就是活着,人人惧怕死亡。”孙雪咬了咬嘴唇,不敢直视我。
难道她和天奇在一起就是为了替父亲还债吗?
“快吃,吃完了你快回医院吧!曹雨泽需要你。”孙雪说完,将酒喝光,把饺子打包,结账,消失在夜色中。
“老板,有鸡汤吗?”
“没有鸡汤了,有羊蝎子要不?”
“要,在来一份鱼香肉丝,打包。”
“好勒”
走出饭店,秋风变的有些寒冷,我马不停蹄的朝医院跑去。
没想到张一凡这么晚了还在加班,刚才只想着曹雨泽和若诗的夜宵,却忘了自己身无分文。
坐在医院的大厅内,两个人的电话都打不通,去找前台的护士,他们都说不知道。
烟一根接一根,活着真TM的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烟已经抽完,嗓子难受的要命,嘴唇发裂,头发乱糟糟,像一个乞丐一样,坐在长椅上。
曹雨泽打来电话,他告诉了我病房号,我匆忙跑了上去。
若诗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眼睛早已哭肿,呼吸变的缓慢。
“先吃点东西吧!”我将打包好的饭菜递给曹雨泽。
谁想到,曹雨泽一手推翻饭菜,直接让我滚蛋。
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刚想问他,他抓住我的衣领硬生生的把我拉到楼道里。
“艹,刚才孙雪给我打电话,天奇都知道是咱俩把他店砸了,现在若诗怀孕了,天奇什么样的货色你我都知道,拿钱这事都解决不了,他肯定想法把咱俩关进去,起码半个月吧!这个月对你什么事都没有,可是对我来说,就是噩梦啊?你懂吗?你懂吗?假惺惺的借我钱,那钱我估计是孙雪给你的,nmd我拿你当兄弟,我艹你妈,把我当狗耍,我去你妈的兄弟吧!”曹雨泽怒喊道,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内心入刀割。
孙雪,孙雪,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她,她为什么会这样,我一屁股坐在台阶上,眼泪不停的落下。
眼泪没有任何意义,或许,大声哭出来,这才是最好的宣泄方式。
我也不知道我在那个台阶上做了多久,直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我面前时,我才知道,天已经凉了。
“小颖姐。”
“你嗓子怎么这么沙哑,你怎么会在这?”小颖把我扶起来,我的双腿酸痛无比,根本站不住。
足足缓了十分钟,我才勉强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跟在小颖后面。
小颖把我带到一个房间里,递给我一瓶矿泉水,还有盒饭。
“又怎么了?看你样子,在哪里做了一个晚上吧!”小颖还是穿着一身护士服,扎着马尾,笑起来很甜。
“谢谢你的水,我想我现在要回去休息了,有点不舒服。”我打了一个哈欠,感觉浑身发冷,腿脚有些麻木。
临走时,小颖对我说的话,我一句也没有听进去,现在我脑海里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觉。
人心是红的,眼是黑的,眼一红,心就黑了
没多少次有多少次,回忆把生活规划成一个圈,而我们在原地转了无数次,无法解脱。总是希望回到最初相识的地点,假如能够再一次选择的话,我决定不会改变这一切。有绝对的邪恶,只要立场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