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纱斜斜靠坐在窗边阳台,捏着一根鸡毛掸子逗猫。
长长的腿在空中晃荡。
对洛白凶猛无比的芋圆见了鸡毛掸子无比乖巧,伸直了爪子在空中乱舞,并轻盈地跳跃,几乎要让洛白以为这猫被人偷偷换了一只,或者像罗西文一样被别的猫附了身。
离上回青柠镇的案子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最后依然没有找到蒙德的人或者尸体,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成为千千万万悬案中的一件。
青柠镇没再发生婚礼血案之类的事情,游人渐渐多起来,好事猎奇者更是如过江之鲫源源不断络绎不绝,教堂一时成为风景名胜,门槛都快被人踏破,石砖地被磨得光滑锃亮。接着不知谁开的头,它被人们称作“血色教堂”,眼见即将名留青史,神父为此非常苦恼。
民宿老板天天笑开了花,直笑得合不拢嘴,眼不见缝。
慢慢地也有人敢在这里举行婚礼。
毕竟在血案当场举行,平时聚个回吃个饭说出去准能带起话题,成为谈资,成为话题焦点,倍儿有面子么不是!
于是人们渐渐把这件悲剧变成了一场狂欢。
人是种健忘的生物,并且会选择性去记住他们想记住的东西。
至于被害者们的家人们有多痛苦,人们则无暇顾及。他们中的大多数心肠并不狠也不坏,应该是无意的,但最终的结果是家属们被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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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一切恢复如常。
洛白还是天天照常找猫找狗,顺带偷拍出轨的男男女女,路上顺道吃个圣代冰淇淋。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罗西文在了解了自己被附身的前因后果后,意料之外地相当平静,觉得自己不过是相当于寿命少了三天,心中坦然,举止正常。
这倒是让路威刮目相看。
除了一点。
比如今天一大早,柏木侦探社的门就被人大力拍开。
“洛白!”
洛白正用手托着脑袋打瞌睡,听到动静懒洋洋地抬起眼皮。
“你轻点儿行不,天天这么被你大力金刚掌折腾,这门早晚要去投胎。”
来者不出意外的是罗西文。
他自从游女事件后就激动地向总部提出调岗,申请调到利维市来。
镇上的警察一般就是天天打个卡,揣根警棍巡个逻,收拾收拾违规搭建的小摊,教育一下喝多了在路边随地小便的游客。
大一点的事就是去景点周围抓一抓扒手。他们大多都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倾向于平平静静过日子的人。
游女的事情已经是青柠镇有史以来最为轰动的案件了。尽管游女的存在尚处于保密状态,并且除了路威和洛白,谁也没见过。但连环血案本身就足够惊天动地。
利维市就不一样了,林子大了就什么鸟都有,更是不乏千奇百怪的罪犯变态。
大多数居民也就是听说青柠镇出了专杀新娘的连环杀手,听一听就过去了。
警局自然也不缺精英,个个野心勃勃,瞄准了高位,且背景雄厚,新人基本没法在这激烈的竞争中出头。
加上薪水也算不上多高,近几年又出了几件骇人听闻的惊人事件,抓捕过程中还有人为此殉职。
因此每年报名进来的新人越来越少。
明明可以在风景秀丽的地方舒舒服服养老,这么热情地自荐要来跟一帮奇葩变态斗智斗勇赶着送人头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正好利维市也十分人手短缺,加上警察队长路威的引荐,罗西文顺顺利利地就进了利维市的警察大部队。
问他为啥想不通要来这里,他略带羞涩地低下头。
半晌抬头。
“为了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