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漫山遍野都覆盖上了一层层雪白景致时,斐宇睁开了双眼。内视丹田处,一团淡淡的雾气静静的盘在那里,炼气五层,成了。
呃,不对。书上不是说,炼气期修士吸收的灵气,会形成一团不规则的白色雾气吗?
自己这个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一朵花呢?
再次确认一下,没错,就是一朵花,四片花瓣的花。
细看之下,斐宇又有新发现。
它,它竟然还是粉红色的。
因为现在只有练气五层的修为,雾气还比较淡,但真的是粉红色。
斐宇耳边仿佛响起一句:
下雨天,斐宇跟粉红色花朵更配哦。
无语,难道我看起来很温柔吗?
拜托,从地位上讲,我好歹也是一位魔道大佬,好吧!
现在投靠你们道修,就这样欺负我,真的好吗?
呃,不对,为什么自己好像连性情都变了,这么皮的?斐宇想不明白,只能归结于道门功法的影响吧。不过也好,要是连性格都变了,那才真叫改头换脸呢。
他活动了一下身体,还好其他一切正常。
现在修为有了,那么自己的身份也必须更改。形貌应该没问题,自己原本在外行走时,都是用法器遮住容貌的。
但姓必须改。
天魔教在中洲修行界,可谓是响当当的名号。而自己的老爹--斐老魔,也曾是让很多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斐宇自小也是才思敏捷之人,略一思索,有了。
“武宇,孤儿,散修。”
呃,好像自己确实是一名孤儿了,举世无亲,略微有些孤单之感。
一切准备就绪。
接下来的日子,他便将天魔教遗留下来的家当,全部仔细整理了一遍。
如灵石、法器法宝,还有一些天材地宝等有用之物,全部装在自己的储物戒指内,藏在自己的识海里。
这枚戒指算是老爹留给自己唯一的一件礼物了。
是他老爹取斐宇新生时的脐带之血,炼化在内,所以只有斐宇本人才能使用。心血相连,人在戒指在,人亡戒指毁。
看着戒指里满满当当的各种资源,斐宇自信了不少。好歹他也是一位魔二代吧。
其他那些魔修典籍,还有一些魔修特有的东西,全部被他留在了这里,启动阵法盖住了。
数日后,穿过那条山洞,封住洞口的阵眼。
斐宇,回头默默地看着山谷。良久,呢喃道:
“从此之后,世间再无斐宇,只有武宇,也再没了天魔教。除非待我屹立苍穹之颠时,我必让魔重现!”
少年头也不回的走了,带着他心中的坚定和迷茫!
山风吹过,苍老的树枝轻轻的挥舞着,好似爹娘在送别自己离家的孩子。“哗哗”的树叶声,也好似爹娘对孩子的呢喃叮嘱。
少年,也终于慢慢地消失在了山林之间。
……
一个月后。
广阳城,方圆数千里内最大的城市。
上百万的凡人生活在这里,商贾富胄、贩夫走卒,端得是热闹非常。
城上天空中不时有御宝、御兽疾驰而过的修行者,那些凡人看到最多也就“啧啧”赞叹而已,并无被惊吓之状,可见此景也非一两次了。
城中有钱人才能去得起的那家“悦来酒楼”,生意依然火爆的很。
此时在酒楼第三层临窗一雅座,正有一位清秀少年端着酒杯,慢慢悠悠的品着。似在观景,似在品酒。
清秀少年正是武宇。
那些凡人知道,悦来酒楼共有五层,下面两层他们花钱就能进去。但他们却不知道上面三层从未开放的真正原因。
因为那里只对修行者才开放的。
当然,会来这种仙凡共享之地消费的修行者,也大都是些最底层的人罢了,比如散修。
终于,武宇看似漫不经心的眼神,往右边斜了斜,嘴角露出似有似无的笑意。
那桌正坐着两位少年男女。
男的浓眉大眼,体型魁梧,一身麻布短衫,给人颇为豪爽之感,炼气五层。女的却是圆圆脸蛋,一袭水蓝短裙,却也有几分可爱,炼气四层。
吸引武宇的自然不是他们的外貌了,而是他们谈话的内容,也正是武宇来此的目的。
“哥,你说我们这次能不能加入四圣宗呀?”
“应该没问题,俺们都已经是炼气四五层的境界了,年岁也不大,稍微培养一下,就可以到炼气大圆满,甚至成为筑基境的小高手都有可能,他们为啥不要,你说是不是?嘿嘿!”
“话倒是没错,四圣宗是半月后开山门收徒的吧?你别把时间搞错了哦,你总是这么粗心!”
“放心吧,俺早就打听好了,错不了。俺们在这里休息两日,再赶去四圣宗,时间刚刚好。”
四圣宗?
就它了。只是自己独自前往,跟脚上会不会有麻烦?倒不如跟散修混在一起,也好借机掩饰一番。
“道友,有礼了!”武宇起身,走前两步,向那兄妹二人施礼道。
贸然的打扰,吓了那兄妹一跳。只见那壮汉本能的将自己妹妹护在身后,手上已经握住了一把板斧。谨慎的盯着武宇。
“你是谁?”
“道友,在下武宇,并无恶意。只是此前听闻道友要去四圣宗,刚好在下也想去碰碰运气。故想与贤兄妹结伴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毕竟像咱们这样的散修太不容易了。”武宇客气的解释到。
壮汉一听,敌意渐渐收起。感受到武宇也是炼气五层的修为,对上自己也占不到便宜,更何况自己还是兄妹两人呢。
尤其是那句“散修太不容易”更是说到他的心坎里了。
“是呀,这世道,散修当真不容易呀!”便自我介绍道:“武道友有礼,俺叫刘飞,这是俺妹妹刘芸。”
“刘道友有礼,刘仙子有礼!”武宇被人追杀这么多年,人情世故早已娴熟无比。
接下来,武宇抢着买单,又拿出一些低阶果品与刘氏兄妹共享,还讲一些自己从典藏中看到的仙闻野史。
片刻功夫,三人便已谈笑如多年的故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