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玻璃杯不稳,尾音有些颤:“妈?
楼梯口,白以祝一身长袖的复古长裙,收紧腰,长发挽在脑后。
“宋瓷,我们谈谈?”白以祝揉了揉眉心,声音略倦。
宋瓷放下手里的玻璃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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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楼的房间里,光线略暗。
一架钢琴摆在最角落。
窗子开着,外头的雨停,隐隐几个繁星印在地上,淡淡微光潋滟。
“我听说你手术失败了。”白以祝声线平静,坐着一旁的椅子上。
宋瓷微微皱眉,尽量使自己语气平淡。
她轻笑:“这事儿都传到国外了?”
“宋瓷,”白以祝看着她:“你不能让你爸爸困住了你自己的思想。”
宋瓷不说话,眼眶微红。
白以祝又道:“别说什么你早就放弃钢琴了,宋钢琴算什么?”
窗外枝叶暗影略微晃动,荡漾着星光。
宋瓷记得——
宋与白车祸后的第三天,是雨天。
下的比今天还要猛烈,风扬起。
路边的树苗的腰肢快要断。
宋瓷那年十八岁,在路口看见了他。
烟灰色的一团,小小的,似没有生气一般。
躺在宋与白事故发生的地方。
三天前,那地方还一片鲜血,雨不停,却也怎么都冲洗不掉。
三天后,小团子躺在的地方,血迹早已不见,变成几个小水洼。
领养宋钢琴的那天晚上,宋瓷梦见了宋与白。
一身白大衣,戴着银框眼镜,斯斯文文。
右手鲜血淋漓,左手拎着一只小狗崽。
她记得,宋与白之前是仁华鼎鼎有名的医生,右手却突然出了问题。
从此,一代名医从此陨落,仁华再无人提起宋与白。
而宋与白,却再也拿不起手术刀。
梦里。
他说:“宋瓷,手术刀和钢琴你选哪一个?”
宋瓷声音颤抖,哭出声来。
他又说:“宋瓷,你帮帮爸爸好不好?”
那只小狗在叫,呜咽着。
宋瓷红了眼,声音又颤又哑:“我选手术刀,你把狗给我”
从此,宋瓷养了只狗,叫宋钢琴。
她接过手术刀,女承父业。
耳边,有声音在响。
“宋瓷,你再不回来就真的来不及了。”白以祝秀眉紧皱,音量提高了几分。
宋瓷怔了一下,思绪又飘了回来。
她背对着窗子,恰好倚在上面。
视线落在角落里的钢琴上,另一旁,是各种各样的荣誉证书。
“你下场演奏会是什么时候?”
“九月中旬,在巴黎。”白以祝眼底情绪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她道:“你要来吗?”
沉默良久,宋瓷终于点点头,嗓音带了一点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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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响一身西装,手里抱着一只乳白的小奶猫,将小奶猫放在车子副驾驶上。
十二点已过,池响的手机才开机。
二十几个电话,全是周家的管家打来的,想必又是周漾出了什么事。
他刚想回过去,就有电话打进来。
来电人——池妍。
“什么事?”池响向来不和池妍说废话,有事就说,性子直的很。
他低头看了看手表,十二点刚过一分。
又笑:“你这掐着点和我回电话?”
“那可不?大半夜的不睡,就是为了蹲你这座大佛。”池妍笑着讽着:“赶紧滚回来。”
“喵~”
小奶猫缩在了真皮座椅的一角,叫声又软又甜。
池响视线向她身上移,小家伙缩成一团,似乎是冷了,瑟瑟的直发抖。
池妍听见猫叫,刚想问,下一秒,电话就被挂断了。
池妍:“????”
亲姐不如猫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