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一处宅子,让白六与鬼七照顾皖夫人,皖绾给自己易了容,去钱庄换银子,再去成衣铺换上一身男子装扮。
出来时,便成了手摇折扇,逗弄街边的姑娘的风流公子。
惹得不少姑娘羞红了脸,掩面偷偷去瞧皖绾。
换个身份,自然要换个性格。
随意拦下一个小家碧玉,温润可人的女子,轻浮道:
“姐姐生的好生貌美,敢问姐姐叫什么名字?”
“公子谬赞,小女子许诺。”
许诺罗扇遮半面,脸蛋红红的,目光躲躲闪闪,想要去看皖绾,又怕皖绾觉得她不矜持。
果然帅哥受欢迎,无论那个时代。
“许诺姑娘,请问六皇子府怎么走?”
“沿街往下,到第一个转角处向下走。”
“多谢姑娘。”
皖绾重新折上折扇,赶在嵇草收拾东西前,压下桌子,“在下来王府谋个职位。”
第一次碰到敢在王府面前压桌子的人,实乃胆大,有趣:
“先生有何才能?”
“姑娘这样问,会引起有心人猜忌。”
“先生里面请。”
嵇草谨慎的眯起了眼,恭恭敬敬的迎皖绾入府。
这人一眼便能看出端仪,是位有才能的先生。
跨过几道大门,皖绾来到一座内院。
内院里左面有一滩开满荷花的池塘,上面飞舞着各色蜻蜓,显得惬意。
嵇草把木桌扔给翼北,敲响了正屋门:
“爷,今日来了一位先生。”
房内静悄悄的,许久才有人开口:
“请进来。”
进了房门,皖绾往右一看,是个卧室,往左一看,是个书房。
书房角落还站着一个人,拿着碗不知在做什么。
“王爷在喝药?”
闻到药味,皖绾出言问,撩起珠帘,看了过去。
身为病人的顾辞,正端着药碗把药往花盆里倒。
上前抢过药碗,皖绾不悦:
“王爷,良药苦口利于病。”早知道他这样糟蹋她的药,她就该不管他的缺陷。
反正以后娶王妃娶的又不是她,她何必担心这位爷不能人事。
顾辞打开窗户,望向池塘内的交颈鸳鸯惆怅,“配药的人不在,喝了这药也是徒增烦恼。”不喝药,清心寡欲的挺好。
皖绾越过书桌,绕到他身边劝说:
“王爷要喝药,王爷要及冠了,宫中会派教习丫头来教王爷行人事,宫里许多人都等着消息,等着王爷为皇家延绵子孙的消息。”
燕皇是不会选一个不能人事的人做储君。
即使他再聪明,再优秀也不可能。
所以她才为顾辞调理身体。
“一世一双人,本王想要那种生活,先生懂吗?”
顾辞说完,忽然扭头,以真诚的看向皖绾。
皖绾出神一秒,又被自己心中的清醒扰醒,抚了抚胸口,平复心情。
“小人懂,可王爷是皇子,做不到,王爷那日在殿上所说,小人有所耳闻,小人看得出,王爷那是为了与芸神仙子唱双簧,并没有那个意思。”
折断了花盆里的兰草,顾辞望向一双鸳鸯懊悔:
“不,本王后悔了,父皇母妃相爱,母妃也不敢全心托付,说话做事都要考虑,怕连累母家与本王,而芸神仙子所说的一世一双人,便能做到,本王可以做芸神仙子的依靠,芸神仙子亦能做本王的解语花。”
“芸神仙子是众医者的领导者,她不需要依靠。”
抚开顾辞的手,皖绾满脸厌弃。
讨厌顾辞在看过她一次弱态后的自以为是。
她是医仙,平川老人的徒弟,天下医者的守护神,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即便内心需要,表面上也不需要,不接受!
“她需要。”
那日她认为自己做错事后的无助,让他觉得她需要,她需要一个家,一个肩膀,一个任她发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