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再加四年,凑个整。”
燕皇为求一舞,要什么全由皖绾做主。
“谢燕皇。”
忽然,十几盏宫灯并排,一袭白布滑下,隔开两个空间,皖绾拉过顾辞,摸了摸他的五指,有厚茧:
“随意弹一首曲子为我配舞,算是你给我的报酬。”
以魂结琴,置于顾辞腿上,顾辞轻轻一抚,如萤火虫一般的光芒飘向白纱,铺在上面。
拇指食指相靠,翘起剩余三指,软若无骨的身子微微下压,那朵桃枝顺着动作滑出,顺指摘起,递与顾辞,媚眼如丝,一段若有若无的情意细细流转在二人之间。
两人若无其事的调情,引起屋内人体内燥热,脸蛋羞红。
“不知廉耻!”
谢丞相看的脸色发黑,上奏:“皇上,此等艳舞,不可等大雅之堂!”
“住口,芸神仙子何等身份,轮得到你议论!”
燕皇的好兴致被破坏了,连委婉的话都不想说,直接打回了谢丞相的上奏。
樊家派来的二少爷坐在上座,瞅准时机,打压谢丞相:
“此乃“隔纱看人,雾里看花”。”
燕皇满意的点头,还是樊家的人学识渊博,知晓其中韵味:“樊家二子说的不错,谢丞相,你的学识退步了。”
“臣愚昧。”谢丞相憋屈的退回位置上,不再开口。
“咔嚓!”
“什么声音?”
“哇~”
婴儿啼哭声环绕殿上,随后一个人影,向上高举婴儿,往地上狠狠一摔:
“噗呲!”
一个女子崩溃大哭,向他人冲去,却无力栽倒。
“啪!”
殿上发出一声耳光响,是气急的皖国公给了皖纱一耳光,眼球通红,如同爆了血一样。
白布滑下,阴风灌入殿上,吹的人毛骨悚然。
一个模模糊糊的婴灵徘徊殿中,张大的嘴边发出震耳欲聋的哭笑声,令人怵怵忐忐,不得安宁。
“皇上,皇上,这,这是怨灵!”
钦天监从人群中滚出来喊道。
“皇上,此子有一请求,你可允?”
皖绾伸手一勾,怨灵飞入她怀里。
她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拿出一串铃铛哄她,然后逼近燕皇求平反当年的案件。
“她,她?”
燕皇强装镇定,手耐不住颤抖,心底对这个孩子有了一个猜测。
“没错,这就是皖夫人的孩子,当年国公府被害的大小姐!”
殿上的人后背一凉,下意识远离了谢家人。
当年有传言与羽夫人有关,羽夫人的靠山是谢家,这大小姐怨灵不散,难不成是来索命寻仇的?
不过羽夫人行事未免太过狠毒,襁褓婴孩也不放过。
那么小小一个人儿,入不了轮回,一直流落人间,得多苦?
“皇上,臣妇同为母亲,看这孩子痛心,不明白小小婴孩何来错处,为何要受这种残害?”
文太傅的夫人佛像佛心,从躲避邪物的人群中走出来,为皖绾怀里的孩子喊冤。
“夫人,快回来,此事我们管不起。”
文太傅一边拉夫人回去,一边偷偷去瞄谢丞相的神色,燕皇心底那颗名为怀疑的种子不知不觉中被浇上了水,长成了参天大树。
由原来的忌惮,变为了绞杀:
“芸神仙子想要为此子申冤,朕便派谢丞相负责调查,谢丞相,芸神仙子身份凌驾四国之上,你要是有任何徇私舞弊,败坏燕国门面的问题,朕不止将你剥皮抽筋,连你的九族,朕也不会放过!”
说完,燕皇扫乱一桌食物,拂袖而去。
李公公惶恐不安的宣布:
“皇上累了,先回宫歇息,各位大人退下吧!”然后快步去追燕皇。
俪妃身为后妃,皇上离席,便不能久留,跟上燕皇一起离开了殿上。
大臣们对那哭声心有余悸,纷纷绕开皖绾向外走。
不小心看见那孩子一眼,更是头皮发麻,大呼作孽!
国公以为那真是皖大小姐的魂魄,激动不已,手忙脚乱的想要抱抱孩子:“芸神仙子,能否让我抱抱这个孩子?”
“皖国公,抱歉,这根本不是什么孩子。”
风一吹,那个孩子变回了一株桃枝,皖绾抱歉笑笑,这只是她的计划,心里没鬼的人自然不会在乎,相反有鬼的人自然会连想到当年的谜团。
“噗!”
路过二人的秦将军见到这一幕,毫不在意满面怒容的谢丞相,大肆嘲笑:“这算不算做贼心虚,自己认了?”
“秦将军慎言,此事还没有结果。”
谢丞相先是被吓,再得知是被戏弄,神智从糊涂变到清醒再到糊涂,不知避让,和秦将军正面对上。
“我看结果早已显现,那摔孩子的女人,丞相觉得像不像太后的羽夫人?”
“秦奋!太后的名声也是你能侮辱的?你信不信本相治你不敬之罪!”
“丞相,你慌什么?我就是一猜测,搞得像是做贼心虚一样。”
边走边嘟囔,秦将军渐渐出了殿门,不见踪迹。
“国公爷,失去了便是失去了。”
皖绾福了福身,绕过呆滞的他。
看了眼晕厥的老国公,给他服了丹药。
又为吓懵的皖纱上了清凉露,告诫她:
“没有罪过就不要给自己招惹罪过,不要学你的母亲,手染鲜血不知错。”
“你,你到底是谁?”
姨娘真的杀了人?
“隔纱看人,雾里看花,凡事别问的太清楚。”
听了这话,皖纱侧坐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