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给你一世一双人,你嫁给我呗?”
缩了一会儿的皖理探出头,对着皖绾手上的糖葫芦直流口水,滴在皖绾手腕上,引起皖绾短暂的眩晕。
孩子毕竟是个孩子,一样贪吃。
“你给不了,谁也给不了,糖葫芦还有三个,给你了。”
把剩下的糖葫芦给了皖理,皖绾惆怅看天,属于自己那颗星星高挂空中,四周无星星靠近,亮的跟个假的一样。
不过自己也想明白了,以后不嫁人,不生子,帮自己的身体,还有嬷嬷报了仇以后,自己就从四国选出能人异士培养,护医者,平川山安宁,再游历完整个大陆,跟老头儿升仙,混个神仙当当。
抛弃遗憾,皖绾对着明月高歌,迎着凉爽的夏风,将母子俩送往樊家。
帮皖夫人把了脉,开了几贴药,稳定病情,待过些日子她回平川山时,再带皖夫人上山。
皖理刚到樊府,就被几个老爷拖去跪了祠堂。
皖绾找了一个丫鬟打听:“姑娘知道小皖公子被带往何处了吗?”
“小皖公子被几位老爷带去了祠堂。”
“我是六皇子带来的大夫,小皖公子身上还有伤未处理,麻烦姑娘带我走一趟。”
“原是六皇子带来的,这边请。”
丫鬟听到皖绾的介绍,热情的带她往祠堂走。
“多亏了六皇子,小姐才能被接回来,否则还不知要在那腌臜地受多少苦。”
听这话,樊家全家对皖夫人这个女儿是极其宠爱的,顾辞捡了一个不小的便宜。
“大夫,到了,我在外面等你,你进去吧!”
丫鬟推开沉重的木门,送皖绾进去。
皖绾踏入庄严的祠堂内部,观察四周陈设,正前方是满满当当的牌外,左右两面点满白烛,四个顶梁柱上刻着她看不懂的花纹,一丝凉风飘过,使人毛骨悚然。
她加快步伐,往前方跪着的皖理走去。
听见脚步声,皖理回头,惊讶的问:
“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治病。”
拉过他的手,想要把脉。
却触碰到一股冰冰凉凉的肉感,皖绾包住他的手,用力搓了搓,问:“还冷吗?”
“冷。”
皖理咬住唇委屈。
“冷就不要再犯错了,这样谁都不会罚你。”
任性地推开皖绾,皖理把脚一缩,盘腿坐下,嘴硬道:
“我没错!”
“你有错,你知道你有个姐姐吗?”
“我知道,她死了,他们都说是羽夫人害得,我不相信,羽夫人那么温柔,夸我聪明可爱,听话懂事,还会给我钱花,让我可以不读书。”
再一次拉过皖理的手,摊在手上,给他把脉,顺便和他谈谈心:“那你想过没有,她是故意的,你不读书,日后就没有出息,她给你钱花,却不管用途,是要你养成不学无术的性子,成为一个纨绔子弟。”
“你胡说,羽夫人很疼我,她不像你说的那样。”
放下皖理的手,皖绾叹了口气,皖绾的脉象看起来只是体虚,有些贫血,但来时滴在她手腕上的口水却不太寻常,能让她眩晕,便证明这小子体内有毒。
什么毒,她暂时不清楚,不过这心毒,她要给这傻小子解了:
“你说羽夫人夸你聪明,那我给你讲个故事,你能说出里面的门路,姐姐就承认自己误会了羽夫人,如何?”
“好!”
皖绾找了一个蒲团坐下,揽过皖理到自己怀里,讲起了《左传》中的“郑伯克段于鄢”。
听完,皖理不知该说什么,直打哆嗦,皖绾摸摸他的头说:
“你就如那庄公的弟弟,羽夫人则是那庄公,你成了纨绔子弟,以后作恶多端,不等羽夫人出手,你就会自取灭亡,没有活路可走。”
“姐姐,救救我,救救我!”
被点破了想法,皖理瑟瑟发抖的抱紧皖绾,手抓紧皖绾的衣衫不放,眼里充满对死的恐惧。
他从小到大,第一次明白,死亡一直伴随在他身边。
“皖理,可怕的是,二夫人背后还有太后,还有谢家,你躲不了多久,最多躲到及冠之时。”
“不,姐姐能一眼看出羽夫人的阴谋,也一定能救我!”
此刻的皖理看皖绾的目光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攥着不放。
“那皖理愿不愿意老老实实学习?”
“我愿意,我愿意!”
“那便好好待在樊家,跟着樊老爷子学习,让自己有能力与谢家制衡,等到你及冠之时,姐姐推你上位,取代谢丞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