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明白了。”郦介悄无声息的溜了,顾辞把目光转向皖绾与老国公,国公,手上转动玉珠,思量三人话语。
“是,芸神仙子见谅,我父子二人一开始没有向您表明身份。”
对于国公爷的道歉,皖绾置若罔闻,扶起老鸨问:
“还有什么话,一并说了吧。”
老鸨扫了一眼在场的人,悄悄的告诉绾绾:
“谢丞相的小孙子是明月阁常客,长期喝那水一直没事,近日才有事的。”
这就怪了,不关水的事,难不成另有蹊跷?
皖绾困惑了。
思来想去找不到办法,只得先见见病人方才能下结论,她拍拍老鸨的手背:
“你先换了水,其余事,我会想办法处理。”
“那奴家先谢过芸神仙子了。”
“职责而已。”
她抬腿向外走,王大夫紧跟其后,发现那些人也跟在后面,有些厌恶:“绾大夫怎会与官场之人扯上关系?”
“我明白王大夫想要说什么,不要多言。”
当年那场屠杀,她听师傅提过,确实惨无人道。
这次她不想入宫,也是因为有这个忌讳。
可偏偏碰上京中出现怪事,为了行事方便不暴露身份,只能依附这几人,无奈应下了。
王大夫这里,也要找个理由搪塞:
“这次入宫,我只为早完成那三次救治,然后彻底与皇家撇清关系,不再与皇室中人有接触。”
师傅不是冷情之人,还为皇室中人留了后路。
三次救治,代表她可以入宫三次,其余医者亦是。
三次机会一完,皇室不得再向她提救治请求,若再提,她不愿,便算皇家违约,提议者死,她愿意,则是她六识尽失,成为废人。
“如此甚好。”
王大夫怕皖绾有了与皇家重修旧好之意。
真如此,天下医者的唾沫怕是能淹死绾大夫,与这次接待绾大夫的他。
说他不尽心,不尽责劝阻芸神仙子……
那时,他可就成了一名罪人。
两人边走边聊,忽然,顾辞挡在前方,说:
“随本王去六王府。”
这人可真奇怪!
皖绾忍不住自嘲:“我和你回了六王府,别人会如何议论我?鼎鼎大名的医仙芸神仙子与六王爷有一腿?”
明月阁外的吵闹声静了,无数目光集中在皖绾身上,皖绾坦然自若,问众人:
“难道不是吗?”
一个女子突然住进了一位还未娶妻的王爷府上,有心人定会去调查她的来路。
因为忌惮,他们会借医仙之名压迫她,防止她帮助顾辞。
到时,外面流言蜚语,谈论最多的便是六王爷与医仙有一腿。
她的清净生活,就被打破了。
“不如去国公府?”
想来想去的确不妥,老国公另外提议,并讲了益处:“我家有一孙女,乖巧懂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能与芸神仙子有共同话题……我家儿媳还是燕国过去的才女,只是长期缠绵病榻,吃斋念佛……”
提起皖夫人,皖绾眼中思绪万千,她是很想见这位能在产后奋力护女,还能从太后手上保住地位的奇女子。
可见了面,她们能说什么?
说她抢了她女儿的躯壳?
哈~皖绾啊!皖绾!老头儿真是有先见之明,知道你没做好准备。
“绾大夫,你的意思是?”
瞧着皖绾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王大夫小心翼翼的问。
皖绾藏在袖中的手搓了搓,回答:
“既然是病人,就要治,但居住之地,还是在医馆较好。”
“呼~那我先回去为绾大夫准备客房。”
王大夫轻轻吐了口气,庆幸道,别人都说绾大夫好相处,不轻易惹事,怎么到了他这里,却和官家扯上了关系。
“芸神仙子这边请。”
受邀上了老国公带的马车,她坐在车厢里沉思,一会儿该如何与皖夫人相处。
“不介意本王陪你吧?”
不等皖绾开口,顾辞已经坐了上来,皖绾不由摇头,问:
“你可知道男女七岁不同席?男女授受不亲?身为皇子,不得与医仙过于亲密这三大规矩吗?”
“前两者定义乃是男女,本王与你乃是医患,概念不同,后者没有成文的规矩规定皇子不得亲近医仙。”
这话说的密不透风,有备而来,弹了弹指间的银针,明摆着是在警告:“你是铁定要坐在马车上?”
“是。”
找了个位子,顾辞坐下,乖巧的待在角落。
皖绾见他没什么过激行为,不想惹事。
收了银针,撩起车帘,观赏这古代繁华的街市。
“爷!”
嵇草偷偷买了一串糖葫芦,悄悄从车窗递了进来,示意顾辞递给芸神仙子。
那料顾辞张口就说:“我不吃甜食。”
外面的侍卫们紧紧夹住马腰,握住缰绳,眼眶顿时湿润,爷,你赚钱的脑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