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她的村民瞪大了眼睛,问:“平川大夫,她是不是被摔傻了?”
不回答村民的问题,平川老人目光清明,似知晓天下万事,嘱咐众人:
“那个老嬷嬷,你们好生照顾,她醒来告诉她,每月十五,可以见这孩子一面。”
“是。”
平川老人挥挥浮尘,一只白鹿踩云而来,他坐上去,腾云驾雾,轻易地上了山。
自此,童宛留在平川山上受平川老人照料,取名皖绾,随平川老人修习易经八卦,仙术,医术。
到了第十二年,山下传来噩耗,嬷嬷命悬一线,即将撒手人寰。
皖绾求得允许,赶下山,看见枯瘦如柴的嬷嬷,泪流满面。
嬷嬷摸了摸她的脸,眼里尽是疼爱与对儿女的不舍之情,俨然把皖绾当作了亲生骨肉。
“小姐,嬷嬷活不了了,想要趁此弥留之际,将当年之事告诉小姐。”
“嬷嬷!”
皖绾跪在地上,握住嬷嬷的手,默默流泪。
人有生老病死,说的容易,但最为痛苦的唯有最亲之人。
“小姐乃是皖国公府嫡小姐,小姐一出生,二夫人便下令将小姐溺死在水盆,大夫人见了,举剑护下你,怎奈二夫人早先安插了婢子在大夫人那方,小姐被人摔在地上,大夫人以为小姐死了,奔溃的晕厥,二夫人命国公府所有人闭嘴,不得提此事,随后派我将小姐的尸体处理,不曾想小姐半路上活了,嬷嬷当时救小姐,是为小姐出生,天有异象,望小姐恕罪!”
嬷嬷挣扎着,要从病榻上下来,给皖绾跪下请罪。
皖绾连忙制止她,哽咽道:
“嬷嬷,养恩大于生恩,嬷嬷若是有错,也已还完,倒是这些年,嬷嬷待绾绾如亲生,每月十五都会为绾绾洗衣做饭,缝补旧衣,再制新衣,对绾绾恩重如山,绾绾岂敢再怪嬷嬷。”
再说,有错之人是那蛇蝎心肠的二夫人,与嬷嬷何干?
“嬷嬷的好小姐,嬷嬷谢谢你,让嬷嬷这些年体会到了亲情。”
她一生都在为公主付出,没想到落得个差点被杀的结局。
而她一念之差所救的小姐,将她奉为亲人,侍候于病榻。
她的一生,前半生活的失败,后半生因皖绾而圆满。
想到此,嬷嬷安详咽气,皖绾扑倒嬷嬷身上,眼中迸发杀意,她一定要报仇!
平川老人感受到,什么也没说,拍拍她的肩膀,给予她依靠。
又过一年,平川老人坐在山上草亭里算了一卦,认为时机成熟,举办医仙大会,为皖绾求名。
平川老人以上任医仙出席,带上两名弟子——芸神(皖绾),冥苏(詹长霖)争夺此次医仙之名。
前两关是笔试,芸神与冥苏皆以出色的成绩答完。
直到第三关,众人面对一位难产的孕妇,皆断定只能留子去母。
皖绾不忍母子阴阳两隔,联想到现代一些剖腹产手法,犯险持刀,为一名孕妇接生下一名男婴,还保住了孕妇性命,赢得一片欢呼与赞扬。
毫无疑问,皖绾成为下一任医仙,掌平川山,茶溪谷大权。
那日,承袭医仙衣钵的高台上,皖绾一袭黑衣,跪于台上,摊开双手,从上一任医仙——平川老人手中接过一个精巧玲珑的玉葫芦。
平川老人面色郑重,训诫皖绾:
“此葫芦代表医仙之名,不可遗失,收了这葫芦,便要秉承医仙之责,救世济民,护天下医者性命,不得用医仙之权害人伤人,记住了吗?”
“芸神谨遵师命,必以此葫芦为戒,悬壶济世,救世济民,护天下医者性命,不损医仙之名。”
稚嫩又明亮的声音穿遍医仙大会,传入每位医者耳中。
天下众医者把目光集中在皖绾身上,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与未来新一代的希望。
自此,芸神仙子的医术名扬天下。
为天下医者教育下一代之范例,有名之士争夺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