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方同样一直侧耳倾听的贾穆亦是面色变幻,再斜眼看了下杨修的表情,当下便对着那名士子道:“这位兄台此篇节游赋当真是文采斐然,但是此文当真是你作的?”
闻言,众人也是一愣,思索了良久,众人也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那名士子,对于乍起的寒门士子,通常都会受到嫉妒的质疑与打压。
“凭什么你的文章便是自己作的,我的就是抄的?”
被士子这样一声反问,贾穆却是很淡定,从怀中幽幽拿出纸张,抖了抖道:“不满各位,这诗文我先前便写好了!”
说着将文章递与众人浏览,此时众士子见状,哪里还有不相信的道理。然而这番下来,方才吟赋的这位士子就更加尴尬了。
在众目睽睽的逼视之下,士子终于顶不住了,梗着脖子涨红了脸大声嚷嚷道:“谁说不是我作的,我也有诗文!”
说着便伸手入内襟里,将折叠的纸张拿了出来,丢与贾穆。一把接住纸张,贾穆大致瞄了一眼后,直接递给了杨修,与此同时口中大喝:“来人!将他擒下!”
话音落下,早已矗立贾穆两侧蓄势待发多时的贾模二人,“噌”的一下,便将那士子左右按压住了。
“你们凭什么抓我!”瞬间,士子惊怒大吼。
而上首位的杨修却依旧盯着纸张,仔细的端详了许久,方才出言道:“是这篇文章不错!”
“杨公子都说是我的文章!你们还不放了我!”当下,士子对着两侧大吼。
“确实是这篇文章!”杨修此时却是面色阴冷,盯着那士子,冷声道:“但不是你的!而是郑钧的!”
一语落下,满堂皆惊!
其实当初贾穆让杨修继续举行诗会的时候,就已经向他确认了郑钧当日与他分享的文章到底是什么了。接着贾穆就让杨修,放出了一个迷惑性的诗题。
而后在今夜晚宴,又将这《节游》的诗题,引出来,最后迫使那毫无准备的士子,不得不铤而走险将此诗文拿出来。原本以为拿走郑钧诗文就死无对证的士子,又何尝知晓杨修恰好看过其中这一篇。
方才通过笔迹的对应,杨修可以断定,这篇文章就是左利手的郑钧所写,没想到一时情急,此士子竟仗着无人知晓,直接将来不及备份的郑钧原稿拿了出来!
“胡说!你凭什么说这是郑钧?”士子此刻面色大变,却犹然矢口否认道。
“因为我认得他的笔记!而且他是左利手,请问阁下也是么?”
话音落下,瞬间那士子就懵住了,瞪眸良久,方才狡辩道:“这诗文是我捡的!”
“诗文原先就在郑钧的屋舍内,你如何捡到?”适时出声,贾穆盯着那名士子,幽冷道:“唯一的可能就是你潜入郑钧的房间,将他杀害,而后掳走了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