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修远皱着眉头看着他的一系列反应,竟觉得这样的温夏怎么看都无法和记忆中的女孩重合,可不是吗?早在三年前她不是就已经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一个了。
温夏看着他,目光有恐惧渐渐的变成寒凉后又空洞,环抱身体的手也渐渐松开。
“这才是今天晚上你这一出的目的对吗?你知道三年前那一晚对我意味着什么,所以你三年后故意让我重温噩梦,然后再给我说什么回到从前,三哥因为不爱,你可以对我做的任何事情,承受了什么从来都可以视而不见。”
“像以前一样?你明明知道不可能却还这样来骗我,不就是那档子事吗?”
说着便抖着手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然后慢慢的挪到景修远身边,去解他浴袍的带子,带着一脸决绝。
景修远有些嫌恶的抓着温夏的手将人摔在床上,起身便去了落地窗前。
温夏瞧着他肃立在落地窗前的背影,竟然笑了,她赌赢了不是吗?可是为什么还是这么难过呢?
景修远在落地窗前沙发上坐了一晚上,温夏就保持着被景修远摔在床上的姿势默默落泪,新婚夫妇三年后重逢的第一晚竟然就是这样度过的。
次日清晨温夏还是跟无数个景修远不在家的早晨一样,早上七点起来帮张妈去张罗一家人的早餐。
没有刻意的曲意讨好,只是幼时小姑姑结婚,奶奶那些老一辈人的说起来好媳妇儿标准,而温夏结婚后一直用这些来约束自己,而做这些事也让她可以真切的感受自己是这个家的一份子,而不是一个来做客的外人。
温夏起来的时候景修远还在沙发上歪着睡觉,身上的被子有一半都在地上,温夏将被子拾起来重新给他盖好,就这样半蹲着看了他许久。
从机场到现在她都没有好好的看过他了,比着记忆中的瘦了一些,瘦了之后似乎五官更深邃了,温夏对着景修远的睡颜说了一句。
“昨天在机场有句话没有告诉你,欢迎回来,三哥我想你了。”
这是温夏准备见到景修远第一眼时候要说的,可是此时却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了。
张妈见到温夏有些意外,本以为景修远回来了,久别胜新婚,可谁知道……
张妈在心里叹了口气,看着温夏眼睛肿的像个核桃,左侧脸颊还有些微肿。
温夏察觉到张妈的目光,用手微微虚挡了一下自己的脸,笑着开口说:“好张妈你不要再盯着我看了,早上我都不敢照镜子,丑死了。”
“一会儿给你煮个鸡蛋在脸上滚滚消消肿。”
“谢谢张妈。”
七点半老爷子晨练回来,张妈把早餐端上来,老爷子几十年的早餐都是经典的中式,松软可口的馒头配上四样爽口的小菜,一碗熬得软糯的小米粥,配上一个茶鸡蛋。
景老爷子生气归生气,可仍然惦记自己的孙子,怕景修远在外面待惯了,吃不惯中餐,所以悄悄的将张妈叫到身旁,让她准备些牛奶面包三明治。
张妈指了指厨房说:“夏夏已经在做了,还骗我说是自己想吃,谁不知道这丫头从小就不喜欢吃那些东西,我没好意思拆穿而已。”
老爷子本就对温夏这个孙媳妇满意的不得了,现下更是,也不知道自己的那孙子迷到哪里了,这样的姑娘不喜欢,偏偏喜欢一个戏子。
“现在的女孩子特别像夏夏这种家世的那都是娇生惯养,别说早起做饭了,就是袜子也不见洗过一双,夏夏待阿远的心我看在眼里,还有姑娘的品性,求了这样一门亲,那混小子还身在福中不知福。”
说着便来气了板着脸,景修仁从房间一出来便看到老爷子拐棍一敲一副要发火的样子,吓的他险些打算回去房间再待一会儿,不过自己早上还有个会,这时间实在是不允许了。
果然老爷子看见他也没好气,指着他说他年纪轻轻的不思进取,早上将近八点才起床,景修仁真是一脑门子的黑线,你出去说景家大公子不作为?那放眼望去就没有作为的了。
“老爷子,阿远就阿远,不要殃及我嘛,阿珊开了一家旅行社,我们去给她捧捧场,不管阿远他们两口子,毛毛还要上幼儿园,正好他们留在家里照看,爷爷爸妈还有张叔张妈和妍妍你们一起去,就法国吧,正好去看看彤彤,我去法国正好出差谈个合作。”
老爷子一听见彤彤便立马消气。
“好好好,本来彤彤放假要回来,结果被她什么导师给留下,只是小毛毛。”
景修仁环视了一下坐在老爷子身边低声说:“爷爷是这样的,还是妍妍的点子,咱们也不能时时刻刻看着他们两个,阿远那小子油盐不进的,你打也是白打说也是白说,还不如我们都走,毛毛在家,再怎么着那是他侄儿,他总不可能把毛球丢给夏夏不管,两人这样也多交流交流,顺便提前习惯习惯带小孩儿,回头给你老人家再生个小重孙玩。”
景老爷子颇为赏识的看着自家大孙子,这样的招都能想到,殊不知是自己大孙子害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还是出去避避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