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审?
不得不说孙亦文这厮比他表面看起来的,要更加坚韧。
千澜停了下来,小声问身后的近棋:“用刑了么?”
近棋点头,“岂止是用刑了。”
“那他被揍的惨吗?”
近棋啧啧个不停,“要说审讯手段,锦衣卫还真不是盖的,那场面,岂止是惨啊!被鞭子抽的,身上没一块好地方。”
千澜不敢置信,负手走了两步,回头问道:“他这人会有这么硬气?”
近棋摊手,“看着是不像啊,但就是什么都不说。”
那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千澜顿了半刻,又神色自如的退了回来,“那不如我们先去看看水月?”
“自然是听姑娘的。”
千澜小手一伸,“前边带路。”
......
水月被安排在地牢最阴冷潮湿的一间牢房里,因为隔壁就是令人望而生畏的水牢,传闻进过水牢的人死的都不是很好看。
加之经年累月不通风散气,牢房散发出的阵阵腐败恶臭味直叫人作呕。
千澜迈进去时险些没将午饭吐出来。
她急忙从衣袖里掏出手绢捂嘴,几息才缓过来。
“这味道也太下头了。”她嫌弃的看了眼牢房地上发霉发臭的草,她记得现代时看爷爷清牛栏时,牛圈那草也就比这里的枯草臭一点罢了。
而此时,过惯了玉枕锦被日子的水月正躺在其上,远远隔着牢门这么看去,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千澜顿时感触颇深,上一次她们二人见面,还是在纸醉金迷的羞月坊。
近棋上前去与守卫的锦衣卫商量了两句,对方见是千澜,多少给了面子,还去搬了张圆椅过来。
这世间能支使锦衣卫办事的人不多。
千澜道了谢,跟着近棋走了进去。
地上躺着的人才稍稍有些动静,看向来人,毫无生机的眼瞳缓缓聚焦,却仍然很空洞。
“水月姐姐,咱们又见面了。”千澜眯眼笑着,在圆椅上落了坐。
水月凝眉望着她,“你来做什么?看笑话不成?我知道的都已经和沈大人说了,知雨就是我用银针杀的,之所以割其颈放血,只是不想让你们找到真正的死因而已。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千澜笑道:“你倒是招的很爽快,这套说辞我很信你,但我来不是来找你问知雨的事的,主要是想问问孙亦文洗钱的事情。听说你已经替他认了?可见你知道这事啊!怎么知道的?”
水月吃力的从地上支起身子,“我无意间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