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六七领命出了门。
待他出去,曾有才又看向李群,说道:“至于你嘛!诬陷他人险些害得本衙捕快赵千澜蒙冤入狱,若不治你罪恐难服众。但念在你受人胁迫,本衙如今判你三月牢狱之期,你可服气?”
李群只以为自己会死在黑衣人手上,幸得郑羽相救,这条命就当是他捡回来的,知县大人不过判了他三个月,哪里还有不服气的。
当即磕了个响头,朗声道:“谢大人开恩。”
稍顿,他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一样,猛的抬起头,急切道:“内人与犬子尚在家中,那些黑衣人该不会去寻他们麻烦吧?”
“大人,求大人开恩准许草民去家中看看。”他跪向前来,殷殷切切地恳求。
“放心吧!”郑羽坐在圆椅上,背靠着椅背漫不经心地说:“我沈五哥早派了人去你家守备了。”
“当真?”李群略茫然的看看郑羽,又看向沈寂,“沈,沈大人怎么?”
沈寂并未说话,郑羽却唇角轻扬,不屑道:“都是些京城世家玩剩下的,我们这些人在尔虞我诈的京城尚活得肆意,又怎会在区区珑汇被人摆了一道。”
“诶不用谢我们啊!举手之劳罢了。”
“这些人的后招我们清楚得很,他们如今计划没成不要紧,反倒让自己惹了一身腥,本公子猜测不出三日,他们必定会抛出一个替罪羔羊来,而且一切证据都会指向他。”
听他说完,曾有才却莫名松了口气,如果黑衣人将会推出来一个替罪羔羊,那他便顺水推舟结了此案,先让他们放松警惕了,届时再暗中搜查这些人。
几息间他就有了谋划,当下身心舒畅,好像回后院同夫人小酌几杯,怡情养性。
他再拍惊堂木,浑身都透着轻快:“既如此,此案再交由阿成盯着,有任何消息定要回禀本官。退堂!”
……
从衙门出来以后,千澜走在路上步子都还有点虚,在行人撞到她第三次以后,扶了她三次的沈寂终于忍不住了说道:“你若受了惊吓大可不必勉强,谢我们又不在这一时。”
又是对千澜一贯地语气,千澜用疑惑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这人真奇怪,刚刚还不遗余力的帮她洗刷冤屈,现在又对她嫌弃上了。
虽说这样想救命恩人不能够,但她是真的觉得沈寂好矛盾,时而看重她,可有时又将对自己的嫌弃毫不掩饰的展露出来。
郑羽也在一旁劝道:“对啊,我看你脸色苍白的很,一定是在死牢里被惊吓到了,又差点儿因此获了罪,任是谁都会受不住,你还是回去休息吧!请我们吃饭不急在一时。”
千澜轻轻一叹,我哪是被死牢吓到了,死牢如今因有王绪的存在倒还显得有些有趣,我明明是被你的话给吓到了好么!
方才在大堂上他的话千澜还记得清清楚楚,作为一个现代人不得不说她不能轻易地接受。
首先大脑门想要害原主,什么动机暂且不论,毒害原主的同时又狠心杀了孙小李一个孩子。
后来发现赵千澜没死,则又逼着李群作伪证诬陷她,意图利用官府名正言顺地除去赵千澜,事后又准备杀了李群一家死无对证。
若郑羽的猜测当真发生了,他们又会为了摘开自己让一个无辜的人来当替罪羔羊。
而曾有才廖瑜等人看起来竟然对这事儿没有任何感触,好像人命在古人面前,当真是这么的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