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样精致灵巧,随便拿一件出去当了,换来的钱财都能随便在城中置办一间门面不小的铺子。
可见王家就算开始落败,家里物质方面终归也富庶有余,并不用担忧生计的问题。
若是千澜来了,定会觉得,这样的一个家族确实有看不起别人的资本。
等过了半盏茶的时间,王家家主、王绪他爹王守盛,并着他娘王夫人就穿戴齐整,向正厅这边来了。
才到门下,两厢已经互相见了礼。
王守盛道:“沈大人请上座。”
“王老爷客气。”沈寂撩袍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不知沈大人此来所为何事?”王守盛道。
他近来并不见外客,而王绪又出了这样的事,更加不会有人登门拜访。沈寂忽然到来,又带着县衙里的伍六七,可想莫非他家儿子这事儿还有转机?
提刑按察使司掌一地司法事务,沈寂乃是正五品佥事,若他肯帮忙,自家儿子不就多一份生机了么?
猜到这一层,他便连笑意都真切了几分。
“在下这一次过来叨扰,实则是为了令郎的案子。”沈寂看向他。
王守盛捏着茶盖的手顿了顿,心里逐渐雀跃起来,但也不过瞬间。
“大人明鉴。”他起身施礼,面上愁云密布,恳求道:“犬子为人聪明良善,绝非杀人凶手,这事上定然有人嫁祸于他,还望大人施恩,查清此事,以求还我儿清白。”
一旁的王夫人更不加示弱,泪水涟涟的在沈寂跟前下了跪,“大人,我儿冤枉啊,他平日里连鸡都不敢杀一只,路上的蚂蚁都是不愿踩死的,月娘与他从小关系好,不多时妾身都想将月娘说给他为妻,他又怎么可能杀她?”
“求大人明察。”
沈寂闻言肃正神色:“将田月娘说给王绪为妻?这事怎么并不见你们说过?”
王夫人拿帕子抹了眼泪:“起初害怕这事情传出去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不曾同官府的人说。何况两府间未过庚帖,月娘那可怜的孩子这样惨死,若再传这样的事情出去,她生前的闺誉怕都会受创。”
说的倒是好听!
田月娘生前曾被人侵犯,又死在深巷之中。说是说怕这事儿被别人知道影响姑娘家的闺誉,实则是害怕传出去损害了你王家的声誉吧!
伍六七在一旁切了一声,将朴刀换了一边拿着,并没说话。
沈寂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
“说亲这事,王绪可知晓?”
王夫人道:“他不知晓,是妾身同老爷商量过,和田家也提过。”
沈寂又问:“那田家答应了?”
王夫人摇头,“起初他们不太同意,但我家诚心要娶,正备着礼准备去交涉,却出了这档子事。”
正说着,她便又殷殷切切的缀泣起来。
沈寂望着她笑了笑,“都说嫁娶之事讲究门当户对,贵府与田家瞧起来门第差别颇大,夫人怎么会选了田月娘当你家的媳妇?”
王夫人不知怎么答话,脸色忽的苍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