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们也在不断尝试针灸,希望能让陛下缓过一口气来。”
“好,你们速去行针。”
皇后捏一捏自己的右手,如若不是知晓给陛下的药量及其凶险,此时是不敢让这些药师再行针的,如若陛下能有一口气缓过来,立下遗诏,大皇子今夜便不能轻举妄动,今夜不过是要演一出戏罢了。
皇后看着病榻上的那个男子,心中百转千回,年少之时第一次见到他便为之倾心,为了他入了这宫墙之内,为了他生儿育女,可是,他的心却也从来不在自己身上,哪怕多一眼都未曾瞧见自己。
娴妃当年如若不是第一个怀上皇胎恐怕所有的妃嫔都没有机会,皇后恨,恨他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娴妃身上,更恨的是他当初未曾想要册立自己为后,而是在娴妃失去了第一个孩儿产生了嫌隙之后惹怒了他才立了自己。
中宫,多么荣耀的位置,却像守活寡一般从未见到皇上主动来自己的寝宫,大皇子儿时总是让他前去陛下跟前儿表现,以为自己能做好中宫,教养好皇儿陛下就能多看自己几眼,其实不然,慕容彻的出生让她彻底死了心,因为才知晓这皇帝的爱重究竟是何模样。
皇后的两行泪默默流下,过去的种种如过眼云烟,如今能看着你死去,也算是我对你的爱重了,我得不到的,为何要让她们得到,难道还要我看着你们白头偕老吗?皇上,您先走,接下来就是你的娴妃了。
皇后淡淡的扫了一眼娴妃,温婉跪在地上的样子让皇后气不打一处来,为何所有的事情发生她都可以波澜不惊,也未曾见到她有多么的悲戚,皇上,你看见了吗?我才是最爱你的女人!
“禀娘娘,皇上他,不行了。”
“什么叫不行了?给本宫治。”
想到过去的种种,再得了药师们的肯定,皇上不行了,一时之间的悲喜交加,一时之间爱恨情仇的围绕让皇后悲恸得哭着说此话,娴妃轻轻的低下头,何苦呢,明明那么爱那个男人,却要让他死在自己手上,皇后啊皇后,究竟是谁的执念深呢。
皇后扑到皇上身边,让任何人都不靠近,轻轻的抚摸着陛下的脸,看着这个男人有气进无气出的模样,知晓此时大限将至,眼泪竟然止不住得流,双唇颤抖着抚摸着这个男人。
药师,所有的随侍,宫嫔,皇子公主,言官,史官跪了一地,宫内各局也忙碌着,只等大监通报一句皇帝殡天了,宫中的白绫灯笼等一应物件儿也准备了齐全,所有人低着头边准备边哭泣,一时之间显得整个宫墙内无比悲恸。
“报……太子,太子殿下他被贼人刺杀了!”
“什么?”
众人皆不知为何最先出来的消息是此,一时之间竟都纷纷愣在原地,太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