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面相觑的狱卒赶紧将二人请了出去。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一个不起眼的狱卒才悄悄上前,摸出几瓶药递给阿宁:“收好了,穆公子送来的!”
阿宁并未有所动作,依旧这么坐着。那狱卒看了看四周,将别人托他带进来的话说出来:“穆公子让我告诉你别自作聪明,他自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救我?”阿宁半嘲笑半不解的看着这人:“他打算如何救?”
“你和归云庄关系匪浅,加上有人为你在外周旋,只要不是处死,都有回旋的余地!”
阿宁似乎并没有被这话宽慰多少,她低低的笑了一声,望着这个开口的狱卒:“若是不救会怎样?”
“诬告四品礼部侍郎、当场行凶伤人!这两条不管哪一条都足够让一个无权无势无背景的女人生不如死!”
对啊!女人,还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一听就很好欺负,所以阿宁就该是这种结局,这才是这个时代的铁的定律!
可是定律这东西,阿宁从小就已经不信了!
她望着前来传话的人,一点感激的意思都没有,反倒带着浓重的戒备:“生不如死?好,我等着!”说着她坐回自己原来的座位,闭起眼假寐起来。
这毫不在意的动作让前来传话的人脸色十分难看。忍无可忍之后他朝着阿宁吼道:“别不知好歹!”
阿宁闻言只是笑了一声,闭着的眼睛慢慢睁开,望过来:“不如卫王的意了,实在是抱歉!”
阿宁眼角一弯,明明是一个更加明亮的笑,可狱卒却只觉得周遭的空气突然冷了下来。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狱卒觉得阿宁她笑起来的样子瘆人,不笑的样子也瘆人。
“回去告诉卫王,他的是我没兴趣知道,同样我的事,我也希望他没兴趣知道!”
所有人都退下之后,原本热闹的牢房顿时又陷入了无边的沉默。原本不是照在阿宁这个位置的阳光朝着阿宁这个方向悄悄移过来,照在阿宁半边脸上。
阿宁指尖抬起来,挡住从窗户透进来的阳光,将眼睛躲在阴影之中。
她心里细细的数着日子:“那封书信已经送去好好几日,陈家应该快到了吧?”
她嘴角微微动了动,像是在自言自语:“只是不知道来的是不是老将军呢?”
阳光晒在风广言脸上,他紧紧闭着的眼睛像是感受到阳光刺眼的光亮,不舒服的动了动,转向暗处,慢慢睁开眼。
他这边一有动作阿宁目光便已经投了过来,风广言一睁开眼便对上了阿宁的目光。
所有感官一苏醒,风广言立即便察觉到了不一样,他身上那如影随形的疼痛消失了。
他摸了摸胸口,有些意外的看向阿宁的方向:“你……”
“嗯!不用谢!”阿宁开口直接将风广言要说的话堵在了喉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