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袖口被人微微一拽,他还未来得及转身,身后响起一个颤抖却欣喜的声音:“广言,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蹙着眉回头,就见一个长得倾城的女子正深情的看着自己,可是看到自己的容颜之后,她脸上原有的欣喜转瞬落空,清泪从她眼角滑下,然后慢慢拿开抓着自己袖子的手,失望的低下头转过身去,只留下一句:“对不起,是我认错人了”
其实不过一眼,但庄玮却死活忘不了,可能是因为她声音里透满湿淋淋的失落、也可能是因为她长得极美。
人大多容易否认自己肤浅,觉得只看外貌便对一个人念念不忘,所以庄玮为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他告诉自己,自己身边从来不乏美艳的女子,但自己之所以如此日思夜想,是因为这姑娘气质独特!她美得干净,美的惊心,让人油然生出保护欲。
望着眼前埋着头整理茶具的人,庄玮心里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在疯长,她他觉得这就是所谓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因为二人其实并不算熟,但庄玮坐了半个时辰便走了!
阿宁关上门,冷冷盯着那个庄玮沾上的杯子,一掌打了过去,她连碰都不想碰到那个杯子,隔空将那杯子掀翻,摔碎在地上。
这动静在空无一人的屋中显得十分响亮,也就是盯着看了一会儿,阿宁目光猛然朝暗处扫过来,同时一手作爪逼近暗处,掐着那个暗处之人的脖子,虽然看不清,但周围顿时冷下来的空气都在彰显着阿宁眼底的杀意。
但是片刻之后她的却猛然收回手,退了一步,这一退,阿宁和那人之间竟然划出了黑白,阿宁有点吃惊,以至于语气都带着一丝丝上扬的感觉:“小花?”
花渊抱拳半跪在地:“主子!”
“你回来做什么?”
阿宁这不是多疑,实在是这个时候,眼前这人应该在南方,不应该在继康城。
“上元节到了,我想和主子一起过!”花渊的语气有些冷,大概是和阿宁待多了,耳濡目染学会的。
可是这一番话却说的甚是有诚意,诚意这种东西阿宁向来能区分得很清楚。
阿宁垂下目光,敛下眼底的不悦,她怒意还未散发便听见花渊继续开了口:“南方那边我没有什么故人,唯一算得上沾亲带故的那些人若是知道我的存在定然也是恨不得杀了我的,这种日子我不想留在那种地方!”
她话说得很轻,可是阿宁却一句不落的听了进去。
花渊顿了顿,开口:“主子,只此一次了,以后我什么都不逃避,你能不能不赶我走?”
后一句话,花渊说得有点颤抖,听得出她在害怕,害怕阿宁心一横就将她赶了出去。
阿宁似乎在沉默,稍许之后她只说了两个字:“起来!”
这两个字完全不会让千里迢迢赶回来的人愉悦,可是花渊听了,却心中一喜。
“南方的事如何了?”阿宁既然松了口便也没在纠结这件事,她转身坐回座位,花渊闻言起身,朝着阿宁走过去,原本闪着亮光的眸子扫过地上碎了的杯子,蓦然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