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阿宁出去之后,流云才发现,自从看了赵帝给的那封信之后,不知道是突然想通了还是觉得没了仰仗,反正从那以后,阿宁的性子还真的安静下来了。
她从不主动找事,见着什么热闹也不往前凑,能让流云和流风解决的从来不自己出面。
流云心底刚开始的那股不安和戒备渐渐被冲散了。其实阿宁不仅在外恪守规矩,在别院待着的时候也是十分安静。小半个月下来也就每天都出去逛上一小会儿这一点癖好而已,其他时候就像是在自己房里长了根。
一晃小半个月就过去了,半个月后的一天下午,流云看了一眼天上纷扬而下的雪花,转眼看向闭着的房门,虽然没看见人,但流云知道,此时此刻阿宁定然是躺在屋里躺椅上的。
遂开口询问道:“小姐,今儿还出去吗?”
雪下得很大,若不是有人收拾,这别院里压根就看不出哪里是路了。
屋中的阿宁慢慢起身,拿起旁边架子上挂着的披风轻轻披在身上,“吱嘎”一声之后,阿宁从房里出了来,她照常是一身男装,头发是束着的,加上身上的披风,竟然生出一种富贵公子的感觉来。
饶是见了阿宁男装很多次的流云,看着现在阿宁这样子,还是晃了神。
阿宁像是没看到流云眼底的那一抹惊艳,淡然的接了伞撑开走了出去。
这院子虽说是别院,但地理位置却并不偏,不过从此处到平阳最繁华的地段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大概是阿宁自己养成的习惯,这小半个月来,她每次出门都是步行,从不乘轿或坐马车。
平心而论,平阳城算的上是一个好地方,特别是城东地段,似乎呼啸的冬风吹来,都还能闻到脂粉香。
在平阳做生意的人都生就一双慧眼,那些为生活所迫大冷天依旧出来摆摊的小商小贩看着阿宁这一身贵气的样子,纷纷向着阿宁招揽、吆喝。阿宁倒没有多大反应,一旁跟着的是流云和流风反倒是戒备得很。
“公……公子……”被一堆小商小贩围住的流风和流云挣脱出来时,阿宁已经率先走了好远,二人赶紧跟上去。
这还未跟上阿宁的步伐,就见什么东西从人群里被扔了出来,摔在阿宁跟前,阿宁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
流风和流云赶紧狠狠推开众人,挡在阿宁面前,生怕出什么意外。
被扔出来的是一个女子,确切来说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她身上衣裳都被抽烂了,鞭痕破口沁出血迹来,脸上、手臂上都是鞭痕。
原本簇拥着的人见出气的对象被扔了出来,纷纷朝着这边围过来。这一散开,阿宁便看到了一个一身华丽衣裳也遮盖不住满身猥琐的男人站在中央。积雪的地上全是脚印,因为方才那一阵拳打脚踢之后,那些雪被踩成了泥水。
少女似乎十分惧怕那些人,明明疼得动不了,可是还是拼尽全力本能的往后面相反的方向爬,这一爬,立即撞到了挡在阿宁身前的流云。
流云没管这少女,怒气冲冲的盯着那些围上来的人,阿宁细细盯了这少女一眼,蹲下身将企图将少女扶起来。
这伸出去的手还未碰到少女,一根长棍直挺挺甩过来,流风眼睛一眯,一脚将长棍踢回去,不偏不倚打在那个出手之人的胸口。
原本还拿不准阿宁边什么意思的人此时只有一个念头,觉得阿宁这一行三个人是来挑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