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哽咽着嗓子，她受了寒嗓子本就沙哑，加上啜泣声音更加低沉:“自进宫以来他们都在私下议论……说父皇接我进宫不过是另有目的，说我不过是个弃妃的孩子!”

阿宁双手不自觉的抱住膝盖，身体紧紧的蜷缩起来:“我听了，气不过，所以就闹啊！”

停了半晌阿宁将头埋在环住膝盖的臂弯里，明明没有歇斯底里，却像是带着无尽的不甘和委屈:“父皇，既然你那么不待见我母妃，干嘛要接我回来？”

她的语气确实是在质问，但是却莫名让人心疼

“胡说些什么？”赵帝呵斥着，却没有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势。

阿宁偏过头，抬起伏在膝头被子上的头，斜着眼就这么泪眼朦胧的盯着赵帝:“你知道不知道我听着别人在我眼前骂我母妃贱人时，心里有多难过?”

叶沐双眼越来越朦胧，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喉间艰涩的感觉:“凭什么我母妃都走了这么多年了，还要被那些人人前人后的议论?”

赵帝看着阿宁红肿的眼睛，别开眼去，喉结动了好几下才发出声音:“你……好生修养，父皇先回去了!”

赵帝的走带着些落荒而逃的颓然。

因为看着阿宁这相似的眉眼，总让赵帝想起那些丢不掉的陈年旧事，曾经也有个人这么哭着求他，求他放了黎家，放了他们的女儿。

赵帝走后，穆阳才轻轻坐到阿宁床前，阿宁抬起眼看着穆阳的眼睛，抽泣的身子断断续续挤出句话:“师兄……我想离开这儿，我想回归云庄……我想师父……我想……娘亲……”

穆阳轻轻搂过阿宁的身体，心疼的将她抱在怀里。

原本穆阳还有很多事想问的，可是亲眼看见了方才的事，那些猜忌、疑惑顿时被心疼给盖了过去。